「烏里爾是誰?」
「十八年前有什麼冤案?」
「可能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連受害者家屬都死了,這件事還有什麼意義?」
「唉,也算是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吧,聯邦政府的態度還是不錯的。」
「起碼能夠真相大白了,這次做的很好,希望繼續保持。」
「我好像記得,烏里爾曾經是一名傑出的社會學家,出事前,他還在不斷追問什麼...皮亞的事情。」
「什麼皮亞?」
「記不住了,已經十八年了。」
由於聯邦政府對歷史資料的封禁,導致烏里爾在網絡上的痕跡被徹底清除,已經很少有人能夠想起他是誰,記得他做過什麼了。
他真正的死亡不在十八年前,而在漫長的時間裡,被淡忘的每時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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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消融,星洲大學進入了考試周。
在七門必修課,五門選修課的折磨下,學生仿佛平靜地接受了閆琦禮失蹤的事實,畢竟他在星洲大學時也是可有可無,沒起什麼作用。
新任校長還沒指派,學校暫由四位院長管理,除何競恩以外的其他三位院長毫不客氣的將本專業課程考試排入第一周,以彰顯其重要性。
三大院的學生苦不堪言,開始了渾渾噩噩沒日沒夜的複習。
湛平川也不例外。
他一個進了不知多少座地下城的頂級公會骨幹,空間系S級覺醒者,還要苦逼的考大一新生地下城入門課。
關鍵這些課明顯是紙上談兵,完全脫離現實,學完對實戰一點幫助都沒有。
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給楚浮打電話,不太拐外抹角地問:「媽,我什麼時候能帶媳婦回家?」
楚浮在電話對面深吸氣,冷靜克制地回了一個「嗯」字。
「嗯是什麼意思?」湛平川蹙眉不解。
楚浮還在深吸氣,過了半晌,才聲音低沉短促道:「過段時間...再說。」
但湛平川還是細心地聽出了端倪:「媽你嗓子啞了,感冒了?不會吧,你的能力呢?」
「好了...再說。」楚浮的聲音像是從牙關里擠出來的。
湛平川不依不饒:「不是,媽你難受別硬挺著啊,我爸呢?不會又去公會加班了吧?嘖,因為老婆是恢復系覺醒者就如此放縱,太過分了,你們倆結婚的時候他是怎麼說的?等我馬上打電話叫他回家對著結婚照懺悔!」
湛擎和終於忍無可忍,發出一聲威懾力十足的虎嘯。
湛平川:「......」
湛擎和一掌按掉通訊,轉頭用虎爪將楚浮箍在懷裡,長滿倒刺的舌頭憐愛地舔過每一寸戰慄的皮膚。
湛平川放下手機,寬慰自己,猜到父母在do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根據遺傳規律,他到四十多歲時也會很能幹。
小狐狸有福了。
由於不敢輕易打電話破壞爸媽的好事,湛平川只好抓緊最後三天時間複習,認真準備考試。
而此時,隔壁床小狐狸學霸已經把本專業所有書都背下來,並動手染指他的複習資料了。
「簡答題,S級地下城的枯藤草有哪幾種用途?」
蘭斯抬手遮住答案,歪頭看向湛平川。
湛平川目光下垂,卻只能看到蘭斯白皙的手背,他只好將目光重新移到天花板上,努力搜刮著大腦中的記憶。
「一,整顆吞服,恢復強化系覺醒者的體力一小時。二,碾碎塗抹在傷處,可以消解稀鉛礦對覺醒者的30%傷害。三,對B級以下異獸有麻醉作用?」
蘭斯嚴肅地盯著他,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