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都是白飯也嚼的津津有味。
喬姑娘餵給他的,就是甜的。
「琴館還需要什麼,儘管和本將軍開口。」赫連時什麼都想給她,「這是赫家庫房鑰匙,你拿去,想要什麼自己拿。」
「庫房?裡邊有什麼?」喬菀好奇。
「金銀首飾,各種名貴賞賜,還有將軍府所有的錢財。」赫連時無所謂道。
「這……」喬菀覺得手中的鑰匙有些燙手。
「將軍府夫人管錢。」赫連時夾了一筷子喬菀最喜歡的菜,說道。
「那……將軍這麼相信奴家?」
「怎麼,喬姑娘想卷錢跑了?」赫連時挑眉。
喬菀不語,笑得狡黠,忙把鑰匙捏在手心裡。
「把你抓回來就好了。」赫連時吹了吹熱湯,升騰起一片熱氣。
「奴家才不是卷了錢就跑的人呢。」
「本將軍當然知道,鑰匙給你,你日後要做什麼都能方便些。」透過飯菜的氤氳熱氣,赫連時一雙眼看喬菀看的柔。
「那,奴家也想為將軍做點什麼。」喬菀笑起來。
「說說?」赫連時放下了碗筷,支著腦袋認真看著喬菀。
喬菀湊過去,附在他耳後。
第29章 以後我們會有個家的。
喬菀沒說話, 咬了一口赫連時的耳朵。
姑娘家的牙尖擦過他耳朵,赫連時反而不疼,覺得心痒痒。
「今夜, 」赫連時反手抓住喬菀的手,「怎麼哄本將軍睡覺?」
喬菀臉淬了紅色, 手被赫連時握得更緊。
燭光微漾,重疊著月色華光, 灑下二人彼此依靠的虛影。
遇見彼此,是二人最大的幸事。
「菀菀, 其實我們很多年前便見過。」
飯後二人走至後院, 望著院中簌簌繁花, 赫連時突然開口道。
「將軍何出此言?」
赫連時指著庭院處的一塊廢棄的石板凳,上前走去。
石板凳上面積存的落葉被赫連時輕輕掃去, 露出它原來的面目。
「眼熟嗎?」赫連時拉過喬菀。
喬菀伸出手摸了摸泛著涼意的石板凳,好似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時她和姐姐分開, 被好心的婦人收留。
婦人日日將她蒙了眼,送到這裡來彈琴。
她長大了, 石板凳變小了,連石板凳旁的矮樹也長成參天大樹。
「原來將軍便是當年的……」喬菀驀然回頭, 身旁的男人和多年前門後那個孩子的身影重疊起來。
原來那麼早以前, 他就聽過她的琴聲。
「是。」赫連時攬過她, 繼續說道, 「那時爹娘感情出了問題,娘日日在琴館不肯歸家。」
「所以她找了奴家彈琴陪你。」見赫連時眼裡的落寞, 喬菀心疼地捏捏他手心。
「對。」赫連時自詡一笑, 坐在石板凳上。
「曾經,娘撫琴, 爹吹簫伴奏,本是一對佳偶。」赫連時止住話頭。
仿佛一切都停在一家三口和睦的時候。
赫連時摸了摸身旁的枇杷樹,指尖微顫:「這棵樹,是娘親生前所植。」
「娘說,等爹爹回來,他們便和好,然後我們坐在枇杷樹下打枇杷吃,可惜……可惜……」
可惜爹戰死了,娘殉夫了,家沒了。
淚水濡濕喬菀的手心。
這是赫連時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流眼淚。
「以後我們會有個家的。」喬菀笨拙地抱住赫連時,替他擦去眼角的淚。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乃至未來,喬菀都會陪著赫連時。
夜風微涼,皓月當空,院中一池清潭上漂浮著幾片花瓣。
她會是他的愛人,家人。
「所以我們今後不要有誤會好不好。」赫連時幾乎是求著喬菀。
「好。無論什麼時候奴家都是您的後盾。」
赫連時把懷中的人兒擁的更緊,他要護著她一輩子,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可胸口的一封密信壓得他心口疼。
如同萬根尖刺。
邊關告急,就算眼下景晨帝壓著他不讓他出征,可總歸有一日,他也是要報效國家的。
自古以來,家國兩難全。
若是將來有這一天,他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會做到的。
因為喬姑娘在家裡等他。
「將軍,往後你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