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不解地皺眉,疑惑道:「不喜歡為什麼找你求親?」
陸雲川立刻又說:「真沒有!」
也不知為什麼,一向冷靜的獵戶忽然有些急了,連忙又繼續:「她丈夫死了快三年了,村里少不得些占便宜的潑皮混混,她又帶這一個女兒。兩個人在村里不好過,又常有潑皮來門前糾纏,長久下來對小女娃不好,這才想找個漢子撐家門。」
原來是這樣。
林潮生想起自己剛才在周娘子家看到的場景。那女子潑辣,敢朝鬧事的潑皮舉刀子,想來是這些年練出來的膽子,但到底是個弱女子,家裡又還有個年幼的女兒,孩子有長大的一天,她也有顧不到的時候,所以才想要找個撐腰的。
如此說來,她的日子也確實難過。
不過周娘子的眼光真好,竟一下就選中了陸雲川!
只可惜陸雲川沒這個心思,拒絕了她。
見林潮生沒有說話,陸雲川還以為他仍舊不相信,趕忙又說:「我和她真沒什麼。」
「我們成了親,你就是我夫郎,我自然一心一意對你。」
陸雲川如此說道。
林潮生心中激盪一瞬,下意識抬頭看向陸雲川。
這人把話說得好聽,但看林潮生的眼神不像看夫郎,像看木頭。
林潮生:「……」
他算是看出來了,陸雲川這人真是不錯,就是不太開竅,兩眼裡全是責任。
嘻嘻,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先愛嘛,這可是熱門tag,我懂!
林潮生苦中作樂想著。
剛想完,陸雲川從火爐子上的瓦罐里舀出一碗銀耳湯,先放到小桌上晾了晾才說道:「把這個喝了。」
銀耳用紅棗、桂圓、枸杞熬煮出膠,一碗微甜爽滑,連碗也是用白瓷描著荷花的漂亮小碗。
這大概是陸雲川家裡最精緻的一隻碗,也不知道翻牆倒櫃多久找出來的,旁的都是如瓦片般粗糙的粗陶大碗,或是左豁一個大口右缺一個小口的破碗。
林潮生坐在桌前,拿小湯匙慢慢攪著,放得半涼半溫才舀了一小勺餵進嘴裡。
銀耳軟糯,紅棗香甜。
他吃了半碗忽然想到些什麼,停了勺子問道:「川哥,山里能找著銀耳嗎?」
說完,他又怕陸雲川聽不懂「銀耳」,想了想又說:「就是、就是……五、五鼎芝!對!就是五鼎芝!山裡有嗎?」
陸雲川回頭看他一眼,想了想說道:「有,有採藥人專采五鼎芝。但是太少了,也只有春秋兩季才能採到。不過這東西十分昂貴,一年哪怕只採得一兩次也能賺夠錢。」
林潮生眼睛一瞪,立刻道:「那我們去山裡找找!」
陸雲川轉過身看向他,皺皺眉說:「不用,我能賺錢。家裡的生計不用你著急,你把身體養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