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寧點頭,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在包里翻找,拿出手機,咬著唇,根本沒人能問,霍涔身邊不愛帶助理,又跟家裡不親近,別說這一會兒聯繫不上,就是十天半個月聯繫不上,也不會有家人在意。
她跟自己說要冷靜,要像當年保姆跟她說霍涔找不到准考證的時候那樣。她點進通訊錄,撥著他的號碼,心臟緊緊揪著,想著即使他接不了,醫護、警察聽到肯定也會接通。
就這麼幾秒,手機屏幕濕了一片,她在身上胡亂擦了擦屏幕,緊緊看著通話界面「霍涔」兩個字,有無數喪氣的念頭擠占了所有的氧氣,讓她大口喘著氣。
早晨陽光稀薄,寥寥晨練、上班的人從路邊經過,看一眼,又移開。
一聲突兀的剎車聲,計程車急急停下,車門利落開閡,高大清瘦身影出現在路邊。
霍涔穿得單薄,襯衣西褲好幾處褶皺污痕,黑眸狼狽冷寒,朝著那輛馬上就要掉了門的車子望去,餘光掃到不遠處一抹柔弱身影,再一定睛望去,人狠狠怔住。
「聽寧!」
他喊她的名字,對方卻沒有回頭,似乎只顧著手裡的東西。
霍涔步伐凜冽,狂奔過去,扶住她發抖的肩膀。
許聽寧這才猛地回過頭,像被噩夢驚醒,驚恐害怕又迷茫,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錯亂地上下打量,最後輕聲哽咽。
「霍涔……你嚇死我了……」
沒說完淚水像斷線的珠子,從她早已矇矓如水潭的眼睛裡往下滾。
霍涔覺得整顆心都要碎了,想要摟住她,先被她抱了滿懷。
他們的抱姿並不舒服,因為激動發著抖,卻誰都不敢用力。
霍涔太高,只能弓著背,小心地避開她的肚子,輕輕揉著她的頭。
「聽寧,我沒事。」
「沒受傷?!」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
許聽寧將信將疑:「車……那你的車怎麼回事?」
霍涔低低嘆氣:「就是停在路邊,剛拉開車門一輛電動三輪撞過來了,車門壞了,我沒事。」
許聽寧拽著他的襯衣,語氣裡帶著生氣:「那你剛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說來話長,當時還有一人路人被撞到,我送對方去醫院,才發現手機摔壞了,本想著馬上就能趕回來的。」霍涔說得避重就輕,當時的情況遠比這複雜。
為了拿到那個禮物,他昨晚上跟霍商東起了衝突,是夜裡才趕回奶奶這裡的,又不得不開始遠程處理棘手的工作,單單視頻會就開到了凌晨。
有那麼一瞬間,他累到真想把公司打包賣出去算了,但看到對面樓上許聽寧窗子亮著的那盞燈,他碾滅了煙,轉身繼續開始加班。
後來忙完了,他也沒了睡意,沖澡換衣服,開車到了老城區那家網紅張記肉包鋪。天未亮,門口的隊伍已經很長,大多是外地的遊客來這裡打卡。
其實在他和許聽寧小的時候,這鋪子根本沒這麼多食客,許聽寧喜歡周末拉著他來這家吃包子,也只是因為圖它離家遠,這樣兩人就要並排坐很久的公交車。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喜歡自己的。
霍涔買完再折回來,剛剛好六點,老院車位緊張,他沒開進去,車子停在路邊。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早就不是毛頭小子了,還會提前這麼久等女人。
兩邊的店陸續開了,小攤車也零星推了出來。
霍涔怕擱在副駕上的肉包涼了,下來把它放進後排的保溫箱裡。
路燈已經熄滅,視線並不清晰,一輛改裝的用來拉泔水的電動三輪車停在他車左後方,車主大概去了旁邊的店裡,鑰匙還插在上面。
他掃了一眼,重新回到駕駛座那側,拉開車門剛要上去,聽到了一聲驚呼。
那輛三輪車不知怎的失了控,車頭頂著一個年輕男子朝他撞過來。幸好速度並不快,霍涔下意識往一邊躲開,順勢拽住車頭上的年輕男子往旁邊拖。
幾乎是再晚一點,年輕男子就要被擠到兩車之間,後果不堪設想。
但他那輛豪車就沒那麼幸運了,三輪車結結實實地撞了上去,人家的車頭沒事,豪車的車門卻肉眼可見地搖搖欲墜。
沒來得及心疼車,霍涔手拎著的年輕男子面容痛苦,呻吟不斷,大概是傷到了腹部,人又嚇傻了,站都站不起來。
路上人不多,三輪車主連人影都沒,霍涔的車是開不了了,只能打了輛車,把年輕男子送到醫院。
本想著折返一趟時間是夠的,誰知送到後,醫生反倒是攔著霍涔不讓走,最後好歹是趕了回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那你可以借個手機給我打嘛!」知道他沒事,許聽寧理智回來了一些,瞄見有路人,不想自己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被圍觀,問他,「你車現在怎麼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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