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就好似一團火,動作野蠻粗暴,恍惚間讓沈逾回到了他們最僵持的第一年。
但至少那時候他知道秦硯為什麼生氣, 但現在,他都不明白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火。
而等到情事結束,沈逾已是精疲力盡,懶得再問為什麼。
看著蜷縮在床中央,雪白後頸布滿青紫吻痕的青年,秦硯眼底流著饜足光芒,他身體慢慢覆蓋上去,柔軟地親吻著他的脖子。
「寶寶,乖。」
沈逾真的很想罵他,自己還不夠乖麼?
——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早上起床後,沈逾都沒給秦硯好臉色,秦硯自知有錯,鞍前馬後為其服務,不敢有所怨言。
習慣早睡的周姨看著這對鬧彆扭的小情侶,眼中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
一早上,秦硯都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直到出了門,他眼神才逐漸冰冷下來。
他記著張明岳說的話,雖然沒有明確證據,但是秦硯就是可以肯定,范允禮也對沈逾有興趣。
范允禮引導張明岳注意到沈逾,不只是為了給自己添堵,更是想讓張明岳當小白鼠,測試秦硯會不會對此有反應,如果張明岳能夠平安無事,那麼他也會——
秦硯眼底,流動著冰冷的光芒。
——
這幾天來,范允禮過得不安穩。他很好奇張明岳跟沈逾的後續,但是他也不敢時常出現在張明岳面前,問他進展如何,張明岳雖然笨,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如果自己表現得太過關注,對方也會察覺有異。
幾天等下來,范允禮心急如焚,連著許久不痛的左腿也重新痛了起來。
左右坐不下,他乾脆去了公司。
范允禮自己有個公司,是做物流的,當初康和集團除了生物製藥外,還有物流,電商,孕婦嬰幼兒護理品牌,乃至月子中心,醫美公司等等,後來其他產業逐漸分給各個孩子,范允禮他母親分到了物流。
范允禮厭惡工作,又不得不工作,秦硯上位之後,其他秦家人在公司話語權越來越小,跟隨稀碎的股份一起,差不多快沒了。要不是還有一個物流公司,范允禮就真的成了領分紅過日子的了。
范允禮早早在社會混的,深知一個公司一個名頭對男人的重要性,有錢,也要有權,才會受人尊重。
這幾天他玩樂都不痛快,乾脆去了公司。
他才到公司,就聽助理說:「秦總來了。」
「秦總,哪個秦總?」范允禮皺眉。
助理:「就是秦硯秦先生。」
秦硯?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范允禮微微變了臉色。他跟秦硯沒有什麼兄弟的感情,秦硯也不是會無事關心人的性格,他突然過來,肯定是有原因。
范允禮心中默默生出一股危機感,但他心中默念,哪怕是張明岳真出了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可什麼都沒說。
深吸了口氣,范允禮臉上換上笑容。
他推門進去:「秦硯,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
辦公室里,秦硯坐在他的總經理座椅上,一派他才是老大的派頭,見到范允禮,他微微一笑,說:
「我們兄弟之間好久沒聯繫了,想起來過來看看。」
「是啊,兄弟之間是該時常聯絡感情,不過我怕你忙,都不敢打擾你。」
「不忙,和兄弟嘮嗑的功夫還是有的。」
秦硯臉上掛著一抹不咸不淡的微笑,神態從容淡定,一雙目光雲淡風輕,又仿佛能看穿一切。
范允禮和秦硯交往不多,但眼前人讓他有種看到前不久的秦硯的感覺,心底畏懼恐懼油然而生。
他默默安慰自己,不可能,再怎麼樣,眼前都是失去六年記憶的秦硯,也就是說,他比自己小了近十歲。
「哦,對了,表哥你知道張明岳麼?」
范允禮心臟猛地跳了跳,下意識道:「他怎麼了?」
「他好像招惹上了什麼人,被人打斷手腳扔在了家門口。」
秦硯臉上掛著微笑,眼底邪氣卻越來越重,陰鷙的氣息隨著他的聲音流出空氣。
「表哥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不好——
范允禮暗道一聲不好,扭頭往外走去,秦硯身邊的人大步上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
男人一巴掌砍在他脖子上,范允禮眼睛一閉,軟趴趴地倒了下來。
秦硯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暈了過去的范允禮,從容地拿起桌上座機撥出了一個快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