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扇隱藏門,不仔細看便容易漏掉。
他的臥室陳設也不簡單,King Size的床鋪上鋪著銀灰色的床單被罩,一如他的人極致精簡。
床尾對面無電視機,而是一整面的書牆,書架上陳列著各類專業工具書,囊括文學數學電子工程類等。
中式風格的床頭燈,印著竹葉寒梅的燈罩被暖黃的燈光攏著,點亮了一室溫馨。
靠近陽台那一側還擺了一座按摩椅,欒念挑眉,他挺會享受。
推門的聲音驚動了倚靠在臥室陽台上抽菸的人。
陸硯轉身回眸,主臥暖黃的燈光下,欒念披散著半乾的長發,穿著先前的浴袍站在書牆邊上。
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在嶺城悶了一個半月,清瘦的臉龐圓潤了一些,膚色也逐漸轉白,沐浴後更顯得粉面芙蓉。
纏繞在她右腳踝上的防水膜已經被她扯掉,右腳丫踩在棉質鞋面上,不安分地晃動著。
他捻滅手里的煙,未急著進去,「時間不早了,你該回房休息。」
欒念偏頭看向他,他支著大長腿背靠著陽台,眸光隱在沉沉夜色里,一副攆人的姿態。
她放下手里隨意抓來的書,答非所問,「陸硯,我能借用你的按摩椅嗎?我腰酸。」
陸硯倏地抬眸,一瞬也不瞬瞧著她,她視線不躲不閃,直勾勾地與他對視,儼然不知道三更半夜男女要避嫌。
也對,她慣會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她若乖乖聽話就這麼走了,反倒不是她。
欒念笑盈盈地瞅著他,反正都這麼晚了,再晚一些又何妨。
最終,陸硯退讓,不過先去找了吹風機,叫她把頭發吹乾。
欒念規矩地落座到沙發椅上,認真吹頭發。
陸硯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返回臥室,見她囫圇吞棗吹了一遍就不吹了,俊眉復又擰起。
「不吹乾,小心明天起來頭痛。」
欒念端起水杯,一鼓作氣喝完,她把空杯子擱到小圓桌上,擺了擺手,道了一句沒事。
知道她不拘小節慣了,陸硯還是怕她會著涼感冒,別到時候又把罪名冠在他頭上。
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他拿起吹風機站到她背後,親自給她吹頭發。
欒念低垂著腦袋,長發遮住了她彎起的嘴角。
他手心的溫度與吹風機的熱度熏得她愜意舒服,忍不住往後靠了靠,且還發出一道低吟。
「困了就回去睡。」陸硯左手抵住她後倒的姿勢,關閉電源,抬手替她捋了捋耳邊碎發。
欒念睜眼,反手拽住他的手腕,央求道:「陸總,請問你按摩椅要收費嗎?我充三十塊錢可以按摩半小時嗎?」
陸硯定定地看著她,她眼神清醒,無絲毫困意。
欒念見他不吭聲,換個說法逼他,「還是你更願意用手給我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