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消失在別墅大門的轉角處。
他走後, 章亦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片刻後他拿起電話, 撥通了習雲的電話。
「習雲, 你在哪裡?」
「少爺, 我,我在醫院……哎喲, 小護士, 你輕一點。」
「好好的怎麼進了醫院?」章亦丞問。
習雲心虛地說:「我, 我騎車摔跤了,哈哈哈。」
「病人少說話。」旁邊響起一個護士的聲音,「你下巴被打脫臼, 剛剛才接好,別再錯位了。還有這條腿,兩個禮拜內都不要下地走路……」
習雲尷尬地咳了一聲。
章亦丞沉默了一會兒,攥緊了手機,聲音聽起來冰冷刺骨:「習雲,你竟敢私自對安容白動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少爺別生氣啊,我我我,那天晚上我真的只是喝多了,但是我發誓,我保證,我什麼也沒做,你也看到了,我還被反揍了一頓……」
「住嘴。」護士一把拍在了習雲的腦門上。
章亦丞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掛了電話,他開車去了公司。
公司里,安容白已經開始了培訓。
作為對小兒子的歷練,章越平讓安容白先隱瞞身份,從小職員做起,
安容白看起來是一個挺隨意的性子,對於章越平的要求,他都面不改色地一一答應。
培訓室內,原本屬於主講師習雲的位置卻空著。
員工們都小聲地議論起來,只有一個副講師捏著話筒在台上擦著冷汗。
突然,培訓室的門打開了。
一身黑色西裝的年輕總裁走了進來。
「這次的培訓,我來講。」
他走上台,在眾人的注視下,拿過了副講師手裡的話筒。
竟然是章總親自培訓新員工,整個培訓室里漸漸安靜了下來。
章亦丞的視線落在了人群中的安容白身上。
安容白坐在人群的一角,氣質閒淡,背脊筆直,即使不笑,自然微揚的嘴角似乎都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今天是公司培訓的第一課,」章亦丞收回視線慢慢開了口,「我不講業績,也不給大家打雞血,我只講一件事——」
所有人都側耳聽著。
「請大家學會團結,互相幫助,如果遇到困難,勇敢地向他人求助。」
所有人都先是一愣。
角落裡的安容白也終於把視線放在了章亦丞身上。
章亦丞說道:「如果公司里有任何仗勢欺人,踩高捧低,私下賄賂、穿小鞋等不公平的行為,你們都可以勇敢地說出來,尋求最恰當的自我利益的保護。」
「而不需要忍氣吞聲,一個人忍受這一切。」
「因為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
章亦丞的一番話,把在場的無論新老員工們感動得一塌糊塗。
有幾個員工抹著眼淚高喊:「公司就是我的家!」
「公司就是我們的家,我們願意團結起來,一起成長!」
「我們大家都是攜手共進的家人!」
……
夜晚已經過去。
雖然靈虛界沒有日月變化,但處在其中的靈魂們,久而久之就能感受到這裡的日夜能量的變動。
安小凡已經退了燒,卻還沒有醒來。
安容白單手支起上半身,伸出另一隻手去探安小凡的額頭。
一切正常。
按理來說,現在應該已經醒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安小凡還是沒有醒過來。
「小凡。」安容白用長指捏了捏他的臉,「起床了。」
安小凡總算睜開了朦朧的眼睛。
他一睜開眼,就撲進安容白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把安容白緊緊摟了起來。
安容白有些驚訝地問:「怎麼了?」
安小凡沒說話,把自己的下巴擱在安容白的頸窩上。
安容白提了提唇角,任由他待了一會兒,才聽到安小凡聲音低落地說:「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