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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鋼筆卡在縫隙里,黑色的,萬寶龍,沾滿蛛網。

這是很多年前,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落下的,後來送給鼎之練鋼筆字。

在香港邂逅過失主,對方不在意,說是送她。

董只只不愛白白占*人便宜,用五千港幣將其買斷。

這支鋼筆,現在屬於她。

與客戶談生意,得打腫臉充胖子,董只只將鋼筆收起,插在小帳本上。

她這個人思想老套,陳嘉弼幫她設計好表格不用,照舊在本子上寫寫劃劃。

用現在年輕人的話說,觀念跟不上時代潮流。

那又怎麼樣?

還不是照樣把兩個弟弟拉扯大,除買房心愿尚未達成,不比那些個大學同學混得差。

陳鼎之留下的百寶箱,董只只稍作整理,抬到衣櫥頂上,裡頭東西一件沒賣。

捲起權志龍海報,董只只勾起淺淡的笑意:「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權志龍,鼎之啊鼎之,說你是小屁孩,你還非不信。做人要實際一點,別頭重腳輕,容易摔跤。我就是棵野草,這輩子就這樣了,哪配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有這份閒心瞎操心,不如多轉幾個國家,賺錢來得實際。」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以前總能看到鼎之憨態可掬的笑容,往她大腿上貼:「姐姐說得對,鼎之一定聽你的話。」

陳嘉弼是個悶葫蘆,不管她怎麼說教,只會「嗯」一聲,不過他沒讓董只只多操心,從小懂事。

臥室打掃乾淨,董只只轉戰客廳,像只陀螺,停不下來。

稍稍喘息,心底的悵然就止不住膨脹,占據整顆心。

衛生間的鎖換成新的,黃銅色門把手,閃耀光芒。

邊上的灰牆上,一灘難以清潔的漬跡,在陽光下尤為扎眼,隨時間推移而泛黃,層層疊疊,呈瀑布狀。

這是陳嘉弼臨走前,留給董只只的作業。

她絞盡腦汁,無解。

真的拋棄他,讓他自生自滅,捨不得。

對他好一點,便得寸進尺,一門心思打歪主意。

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沒法找人訴苦,連好閨蜜梁曉也不行,只能爛在肚子裡。

董只只性格直爽,有什麼說什麼,話憋在心裡,無處宣洩,難受得緊。

她買了張去韓國的往返機票,繼續做奢侈品代購,順道看看探望鼎之,帶點防疫用品過去。

把自己變成車軲轆,不停地轉,越快越好,這樣便沒空去想這些糟心的事。

逃避,不失為一種解脫。

武漢疫情剛過,出入境限制嚴,全嘉是跨境電商,與國外有貿易往來,董只只持有商務簽證,國外奢侈品上新速度快,這段時期是奢侈品代購最佳契機,作為想錢想到發瘋的董只只,沒理由錯失良機。

時隔多年,她在小紅書上發筆記:【寶子們,韓奢飛起,代私!】

完全不懂營銷,樸實無華的標題,內容乾巴巴,把種草平台當成硬廣集散地,很難吸引人,小眼睛不足一百,還被限流。

特殊時期,微信打過一圈招呼,發了朋友圈,無人響應。

國內疫情剛得到控制,國外亂成一鍋粥,再喜歡的東西,再便宜的價格,情願忍一忍,誰知道包裹會不會帶有新冠病毒,錢多也要有命花。

董只只不停刷新,APP像是卡住,小眼睛一動不動,好不容易彈出條消息,是官方的,筆記涉嫌GG宣傳引流,違規封號三十天,禁止發布筆記、私信互動、群聊互動、修改用戶資料、發布評論、新建群聊、發布彈幕。

董只只把手機一丟:「個潮吧,連你也跟我作對!」

危機危機,有危就有機。

董只只不像陳嘉弼思路清晰,不懂這些個大道理,她腦子裡只有一條概念——天無絕人之路。

在陽台上透氣抽菸,身後有「嘟嘟」聲,手機響了下。

是小紅書消息提示,她是最早一批博主,這樣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號都給封了,還能咋樣?

董只只把氣撒在小紅書頭上,倒要看看,還能整出什麼新花樣,是不是要永久封禁。

她回床上拿手機,回到陽台,靠在冰涼的瓷磚上,吹著冷風,懶散劃開屏幕,手一抖,菸頭掉地上。

董只只愛乾淨,眼裡容不得髒東西,牆上那攤污漬,實在沒辦法清理。

她一腳踩滅地上的菸頭,顧不上拿掃帚,尋著對方個人簡介里的郵箱地址,急忙發送郵件,並留下微信號:【後天飛,待兩日,寶子有什麼需要帶的嗎?】

筆記被系統設為不可見,粉絲無端多出一個,看來對方是在筆記封禁前,看到內容。

對方是個老手,手機屏幕提示,微信有新朋友添加,董只只毫不猶豫點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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