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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董只只有生以來,頭一次大方,一模一樣的東西,換個包裝,貴了五倍。

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當即付定金。

梁曉向董只只匯報進展:「我試探幾回,他對哥找女朋友這事挺上心,還說要幫他和公司里的頂流牽線搭橋,就是最近熱播劇里的那位,你知道的。」

董只只嗤笑道:「那哪行?他是我老公。我讓你問我的事,你瞎摻和啥呢?」

梁曉的意思,老問姐姐的事,容易露出馬腳,兩人都問,顯得自然。

董只只拉她睡衣袖子:「那我呢?他怎麼說?」

梁曉搖頭嘆息:「搞不懂,每次說到這個話題,他就迴避,好像很排斥,我不敢多問。」

「哎!」董只只躺下,把頭悶在被子裡,「睡覺!」

她多少能猜到鼎之的心思,他把自己當成媽,交男朋友,或者結婚,內心自然排斥。

以前她和莫少楷交往,鼎之也是這個態度。

兩兄弟關係好不容易緩和,董只只不願橫生枝節。

這件事情,只能從長再議。

受到老婆冷落,陳嘉弼只好把心思花在工作上,避免胡思亂想。

他要等的電話,終於等到。

「等下再幫你們寫請柬。」兩人文化程度不高,寫出來的字像蚯蚓,拜託陳嘉弼寫婚禮請柬,接到楊悅電話,陳嘉弼往房裡走,對電話那頭說,「楊助,稍等。」

梁曉眼珠子轉轉,湊過頭小聲嘀咕:「好像是個女的。」

董只只不以為然,繼續研究婚宴菜單,用橡皮擦掉劃痕:「我覺得老青島炸肉還得留著,檔次有點低,但咱青島人就好這一口,地方特色,你說呢?」

通常女秘書,都愛作妖,梁曉好意提點,居然不領情,改為誇讚:「只只,你心真大!」

「大什麼大,不就是楊悅嘛!」董只只擺擺手,懶得搭理,「他要能和這小姑娘成,早成了。別的女人,我多少還會上點心。她呀,算了吧。別管他們,老青島炸肉,到底咋說?」

梁曉也覺得,宴請賓客,多為本地人,得照顧他們的口味,貴不貴的,倒不那麼重要:「行!我聽你的。」

相比於客廳的輕鬆氣氛,屋裡充斥著沉悶,陳嘉弼感到快要窒息,推開窗戶,深吸一口氣:「你確定?」

楊悅聲線沉穩,自信滿滿:「錯不了,管家出獄後,在跑外賣,還在賭,又欠一屁股債。兩百多萬,我幫他兜底。他親口承認,是莫少楷指使。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我記得之前他不知道您是莫總兒子?那時他剛成年,恆裕和中宏沒業務往來,我甚至懷疑,他都不認識陳青河跟施瑾茹。可管家的確是這麼說的,只要錢到位,他願意當面指證。」

「不必了。」陳嘉弼一拳落在沙發靠背上,打出一記悶響,「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把資料和證據整理一下,稍後發我郵箱。」

這三年,他在莫少楷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他認為楊悅說的情況,基本屬實。

莫言風家裡有一幅畫,根據記憶,讓畫匠按照施瑾茹年輕時候畫的,時常對著畫像出神。

陳嘉弼在莫言風家裡住過一段日子,不長,只有幾天。

莫少楷回來,他便識趣地提出搬去酒店住。

既可以與楊悅展開秘密調查,又能避免引發不必要的衝突。

在僅有的幾次碰面中,他觀察到一個細節,每次莫言風站在畫像前凝神,他總站在身後,流露出不屑,甚至嗤之以鼻的輕蔑眼神,仿佛在背後嘲笑他。

莫言風心系施瑾茹,即便她已嫁人,仍會每月抽出時間,去深圳,在別墅外遠遠地望一眼,不去打擾她的新生活。

在莫少楷面前,從不提及,畫像上的女人。

因為莫言風認為,這與他毫無關係。

只在見到陳嘉弼,單獨聊起此事,感慨一番。

在港三年,陳嘉弼曾經兩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走在馬路上,差點被車撞。

找不到證據,他不敢貿然下結論,隱隱覺得跟他有過節,不希望他存在這個世上的,好像只有莫少楷。

他的到來,至少分走莫少楷一半的家產。

結合此人性格特徵,陳嘉弼如今可以斷定,給管家錢,讓他指使人,駕車故意衝撞陳青河夫婦的,必是莫少楷。

他有理由,讓施瑾茹消失。

因為她是莫言風惺惺念念之人。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脅。

萬一哪天,莫言風橫刀奪愛,把施瑾茹搶過來。

兩人生兒育女,必將對他的地位,形成威脅。

就像十三年後的今天,莫言風突然多了個兒子。

蛋疼是件羞恥的事,莫言風作為商界大佬,需要顧及面子。

莫少楷並不知曉,莫言風與施瑾茹的過往,更不知他已喪失生育功能。

若早知道,絕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是莫言風親手把施瑾茹推向別人的懷抱,怎麼可能與她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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