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煩。」梁曼秋半嗔半笑,洗了手回來。
戴柯半躺著,拍拍身旁空位,「坐這餵我。」
「你又不餵我。」梁曼秋嘴上說著,還是坐過去。
戴柯掀開被子,蓋住她的肩頭,搓掉她胳膊的雞皮疙瘩,「剛剛又喊冷。」
梁曼秋含笑回頭餵他一顆葡萄,「現在不冷了。」
戴柯搓暖了她的胳膊,在被窩裡摟緊她,鎖住溫度,「冷就今晚和我睡。」
梁曼秋的雙頰熱乎乎的,感覺不到寒意,下意識想掙開戴柯的懷抱,又迷戀持久的溫暖。
生硬笑著塞給他兩個葡萄,聲線緊繃:「哥哥,這葡萄真甜,多吃點。」
戴柯咽下葡萄,虎口卡住她的下頜,吻了吻,搖一搖:「沒你嘴甜。」
許是早起奔波疲累,他們溫存一會,打著哈欠各自上床睏覺。
梁曼秋本想感慨他們很久沒有住同一個房間,怕戴柯舊話重提,沒再纏著他夜聊。
戴柯眼前又閃過浴室走神的一幕,翻身背對著梁曼秋側臥。
短短四天,梁曼秋和戴柯靠著機車和手機導航,賞玩了大理的「風花雪月」。
盧玉芬和她的二婚老公開車送到汽車客運站,梁曼秋和戴柯準備乘汽車去麗江。
戴柯接了盧玉芬的紅包,終於也體會到梁曼秋跟去他外婆家收紅包時的心情,怪不好意思的。
他已經20歲了,若是初中畢業不再讀書,小孩早能打醬油。
盧玉芬把梁曼秋拉到一邊,講兩句話。
母女倆久未見面,白天梁曼秋在外面玩,盧玉芬忙民宿,沒有多少交流時間,真的變成了親戚。
梁曼秋感覺盧玉芬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可能包括當年為什麼扔下她。每當盧玉芬的雙眼飽含深情,她總笑著岔開話題,幾次之後,盧玉芬不再堅持。
盧玉芬給了她一個厚厚的紅包,看了一眼戴柯的方向,「小秋,哥哥對你好麼?」
梁曼秋:「挺好的。」
她的不假思索給盧玉芬餵了一顆定心丸,盧玉芬含淚笑道:「那就好,對你好就行,我就放心了。」
梁曼秋愣了下,回過味來。
小心翼翼問:「媽,叔叔、對你好麼?」
盧玉芬定了定神,同樣毫不猶豫,「也挺好的。」
這一剎那,梁曼秋真切感覺到一股微妙感,她和媽媽分開生活已久,沒有交集,心知肚明的默契,仿佛與生俱來。她說不清因為是同胞,還是血緣的關係。
盧玉芬沒有訴苦和請求原諒,梁曼秋也無需權衡是否該原諒。
如果能像戴柯說的,像遠房親戚一樣偶爾走動,也許是母女倆比較體面的結局。
盧玉芬最後將梁曼秋送回戴柯身邊,叮囑他:「幫忙照顧好小秋,寒假再跟她一起來大理吃草莓。」
戴柯應過。
汽車載著梁曼秋穿山越嶺,逐漸離開媽媽的第二故鄉,去往屬於她和戴柯的「私奔之地」。
起初為了體驗特色木樓,訂的客棧在大研古城裡,戴柯剛推著行李箱進了城門,瞬間炸毛。
坑坑窪窪的石板路,多走一步行李箱就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