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楊舒屹隱約猜出尋找薛利升的事情的進展並不順利。沒先等來薛令,隔壁文具店倒是先出了事端,爭執聲音大得關著玻璃門的店內都隱約能聽見動靜。
楊舒屹和雒宇相視一眼,都回憶起前兩天那場針尖對麥芒的爭吵,匆忙地推門往外趕。撲面而來的不只是離開空調房的熱浪,還有令人窒息的尖銳話語。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踏踏實實過日子,你怎麼就做不到呢?」
出乎意料,發生爭吵的不是吳姐和她的丈夫,而是吳姐和一對疑似她家人的男女。
那個和吳姐長相酷似的老年女性,鷹一般的眼睛巡視到有人來,立刻閉上了嘴,竭力平復成沒發生任何事情的模樣,但粗重的喘息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波動。
吳姐不帶情緒地掃向來人,反倒不饒人地扯著嗓門喊:「不是教育我嗎?怎麼來人就不往下說了?」
「姐,別說了!」和吳姐眉眼有些相像的中年男人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吳姐的胸脯高高起伏著,她眉宇間的怒意更盛:「又是『家醜不要外揚』是吧?把人都喊來了,你們才想起來遮醜,是不是太晚了?」
她像點燃的炮仗一樣把不滿噼里啪啦地扔出,「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們其實是谷家的人,他給你們打個電話,你們就巴巴地跑過來替他當說客。他出軌出得人盡皆知你們不覺得丑,反倒認為我是你們的恥辱,四處想辦法替我遮掩這樁破布都不如的婚姻,三番兩次地勸我為了孩子再忍忍。」
「你……你干出那種丟人的事情,你還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嚷嚷?你不要臉,我和你弟還要做人呢!」老太太氣得不輕,捂著胸口不服輸地提高音量。
吳姐被那一句來自最親近之人的評價刺痛,雙目赤紅:「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是他公然出軌不回家在先,我憑什麼要守著他過日子?日子過成這樣,為什麼人人都覺得是我的問題?」
「你沒錯?」老太太嘴角的笑容像刀尖一樣鋒利,豁出去一般不管不顧地吼叫,「那你為什麼不敢把你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醜事告訴你兒子?你有本事你就說啊!你都發花痴發到準備為那個男的離婚了,你怎麼不敢和你兒子講你不要錢白給男人睡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