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竹冷不丁轉向萬永:「你為他賣命,圖什麼?」
萬永咬牙,話說的有些艱難:「我的妻兒都還在他們手裡——」
話音未落就張德天急急忙忙打斷。
「落在他們手上的人,哪還能有活著的?你被騙了!」
萬永驀地一僵:「不會的,我還收到過我媳婦給我繡的……」
他的話音未落,張德天突然狠命後仰,後腦重重撞上對方鼻樑。
趁萬永吃痛鬆手的剎那,張德天趕緊掙脫禁錮,沒命地朝寧竹奔來。
兩人本就站在陣前,身後侍衛竟沒來得及阻攔。
萬永緩過神來,捂著鼻子,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張德天卻突然腳下一絆,栽倒在地,萬永收勢不及撲了上去,只聽「噗」的一聲響,那柄匕首竟直直沒入他的後心。
鮮血瞬間如泉般噴濺湧出。
張德天瞪大眼睛,手指抓著身下的泥地,嘴唇蠕動著似乎有話想說,最終卻只緩緩伏倒在血泊之中。
封炎正想上前的腳步止住。
萬永顫抖著鬆開匕首,呆滯地望著自己染血的雙手。
他緩緩抬頭,眼中帶著最後一絲希冀:「大人......您接著說,我信......我信您......」
盧紹扯出譏誚冷笑,喉間刀刃逼得他聲線發緊。
「廢物。」
這兩個字徹底剝奪了萬永最後一點生機。
他頓時癱坐在地,眼神渙散,仿佛瞬間被抽走了魂魄。
寧竹與封炎交換了一個眼神。
沒準人還可以搶救搶救。
封炎會意,快步上前拽起張德天的衣領。
萬永依舊毫無反應,任由屍體從自己膝邊拖走。
「寧小姐!遠處有追兵!我們得趕緊離開!」嘉木聽著前方傳來的陣陣馬蹄聲,高聲說道。
是支援盧紹的人過來了。
寧竹眸光一凜,當機立斷:「走!」
盧紹卻突然暴起,不顧脖頸被劃破的劇痛嘶吼道:「攔住他們!」
侍衛們舉刀圍攏,卻又遲疑不前,上官若有個閃失,他們誰都擔待不起。
寧竹見狀,一個手刀狠狠劈在盧紹後頸,人瞬間就癱軟下去。
先把人帶走再說,總是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刀光閃過,寧竹與封炎並肩衝殺,生生撕開一道缺口。
看見他們倆出來了,祝衡關的呼喝聲從前方傳來。
「撤!」
他對這片山周圍了如指掌,眾人跟在他身後策馬狂奔,隊伍鑽入崎嶇的山徑。
追兵的喊聲漸漸被甩在身後,直到徹底安靜下來,眾人才在一片隱蔽的山坳停下。
三十餘名同伴相互攙扶著下馬,濃重的血腥氣在晚風中瀰漫。
祝衡關正帶著傷勢較輕的弟兄給傷員包紮。
寧竹利落地用繩索將昏迷的盧紹捆成粽子,抬手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
盧紹的臉頰頓時腫起老高,卻仍昏迷不醒。
寧竹舉起手,正要再用些力道,就聽見封炎突然開口。
「他死了。」
寧竹轉頭,看見張德天被平放在地上,腦袋軟嗒嗒地撇向一邊,早就沒氣了。
萬永那刀正中心臟,深及刀柄,應是當場就斃命。
寧竹還有些在意張德天說的「七皇子的秘密」,眼下看來是沒機會知道了。
「就地埋了吧。」
好歹相識一場,總不能讓他曝屍荒野。
封炎點了點頭,俯身去搬屍體時,一個繡工精緻的荷包從張德天懷中滑落。
寧竹走近,想將其撿起來,作為遺物給張德天陪葬,可指尖剛觸到緞面,半截玉佩突然從荷包口滑出。
她驀地愣住了。
瑩白玉料上刻著兩朵相依相偎的蓮花。
莖生兩花,花各有蒂。
溫家的並蒂蓮。
第90章 手段
「溫家嫡系的信物......」寧竹垂下眼眸, 指腹摩挲著玉佩上那兩朵相依的蓮花紋路。
張德天跟溫家又是什麼關係......
寧竹將玉佩從荷包中取出來,發現裡頭還藏著一張紙條,她將其展開。
「雙生破元氣, 國祚將衰。」
寧竹下意識皺起了眉。
單從字面意思上來說, 這可算不上什麼好話, 也不知張德天是從哪裡得來的。
如今他人已經死了, 事情經過如何再無人知曉, 也沒人能夠給寧竹解答這句話中的深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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