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回廚房了。
唐樂筠剛要向她的背影道聲謝,就見右前方有兩個男性食客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胖男人嘀咕道:「唐姑娘,莫不是唐家藥鋪的唐姑娘!」
另一個男子歲數大,嗓門兒也大一些,「這條街就她家姓唐,肯定是了。她不是投奔大官親戚去了,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胖男人道:「估計出事了吧,聽說她在趙記買了不少東西,一看就是要長住的。」
大嗓門兒問:「知道是跟誰回來的嗎!」
胖男人壓低了聲音,「自己回來的,一個丫鬟沒帶,肯定被人趕回來了。」
大嗓門兒點點頭,「這丫頭生得忒好,聽說還會點武藝,不像個安生的,可能是出大事了。」
「大事啊。」胖男人斜睨著唐樂筠,「看著就是個小騷貨,肯定勾引人來的。」
他話音將落,就見一道人影躥到了身邊,隨著「咄」的一聲,一把匕首深深地扎進了桌子裡。
與此同時,一小塊指甲掉了下來。
胖男人呆呆地看著那塊指甲,大嗓門兒則看著面無表情的唐樂筠,臉色變得煞白。
唐樂筠拔起匕首,撥了撥指甲,對胖男人說道:「逼死一個我,對你們沒什麼好處,你說呢!」
她在末世時綽號「毒醫」,毒是狠毒的毒,收高額診費、殺喪屍、斗惡人,從來不軟。
胖男人難以置信地看看唐樂筠的座位,又看看同伴,磕磕絆絆地說道:「你你你都聽見了!」
唐樂筠道:「習武之人,耳力很好。」
胖男人一哆嗦,「我們沒沒沒說你,你你你誤會了。」他一邊說一邊給同伴使眼色,站起身,轉身就往櫃檯去了,高聲叫老闆結帳。
大嗓門兒也起身開溜了。
唐樂筠轉了轉手中的匕首,看也不看地塞回皮套里,對趕過來的老闆娘說道:「老闆娘,桌子被我扎壞了,多少錢我賠。」
桌子是舊的,原本的傷痕就不少。
老闆娘掃了一眼,笑著說道:「不用陪,這不好好的嗎,唐姑娘不用客氣,趕緊用飯,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她又招呼旁人去了。
唐樂筠大聲道了謝,回到座位上,飛快地吃了起來。
末世的土地污染嚴重,氣候惡劣,暖棚和催熟食物居多,味道與這個時候無法相提並論。
肉臊子濃香撲鼻,肥而不膩,炸醬味道濃厚卻蓋不住麵條本身的面香,根根勁道,兩種面都好吃極了。
二十年來,唐樂筠還是第一次如此暢快地大吃特吃,心裡別提多愜意了。
結了帳,她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老闆娘說道:「那胖子是醫館的夥計,平日最是嘴臭,今日受了驚嚇,只怕唐姑娘將來還要受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