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朱大人把糧商、鹽商、布商等大商賈召集到南州西城的蒔花院,商議應對紀霈之突然而來的籌糧舉措。
荷園,水榭。
朱大人坐正位,和二十幾個大商賈圍坐在一個大冰雕四周。
薰風微拂,冷氣四散,屋子裡的溫度與外面相比,可謂冰火兩重天。
可即便如此,大部分客人依然汗如雨下,絲綢帕子不頂用,棉布帕子濕了一層又一層。
一個穿著朱紅色紗衣的中年男子說道:「只要有災就來南州要,捐一回不夠,還要捐
第2回 。朱大人,不是我姓錢的不支持您,而是耗不起啦,再捐就真的傾家蕩產了啊!」
「是啊是啊,朱大人。」
「朱大人想想辦法吧。」
「您是咱的父母官,可不能不管咱們啊!」
……
朱文驥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抬手壓了壓,「本官不是不管你們,而是沒法管,那位可是端王。不瞞你們說,他來南州其實是為了邵大人的兒子和弟弟,結果剛找著人,就被同袍義社的人殺了,端王倒也不怒,就是往邵明誠敞開的脖子裡塞了兩個文玩核桃。」
他簡單兩句話,畫面感就有了,水榭里靜了靜。
朱大人很滿意這個效果,又道:「諸位還有沒有餘力,你們清楚我也清楚,想必端王和瑞王也清楚,否則他不會張嘴。」
眾人表情微妙。
隔了片刻,還是朱紅衣服的錢員外率先開口,「朱大人,如今京里到底是什麼情況,齊王和瑞王哪個可能性更大一些!」
朱大人尷尬地笑了笑,「我要是知道,早逼著你們捐款捐糧,進京去燒熱灶了,還用得著跟你們愁眉苦臉,應付這位冷門王爺!」
「那倒是。」
「唉,大人吶,我是真的沒有餘力了,要是有餘力咱們不會眼看著,畢竟大炎完了,咱們也好不了。」
「這話在理。」
「所以第一次捐的時候,我有多大力出多大力,實在人就是吃虧。」
「是啊是啊!」
……
話題又轉回來了,總結四個字:沒有,不捐。
巡撫是南州一帶的土皇帝,朱大人按說很有話語權,可他平日沒少收這些富商的各種孝敬,拿人家的手短,此時此刻,他便使不出雷霆手段,逼迫他們就範。
想到紀霈之的手段,他便心浮氣躁,無法安坐。
「我早上沒給你吃飯嗎,就不能用點力氣」他先是申斥打扇的長隨一句,隨即胖臉上又浮起一絲笑意,「好吧,本官已然充分了解諸位的苦楚,理由很充分,很充分嘛,哈哈,那本官就張羅張羅,讓諸位親自與端王哭哭窮,想來端王心懷寬廣,能夠體諒大家的難處,免了這麼一遭。」
水榭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說道:「朱大人,這就不必了吧。咱們之間的事情好說,到上面就不好說了,你說呢!」=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