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右手握拳在小几上輕輕擂了幾下,「好,藺大人代我去長亭,郭先生與我進宮,豐先生留在宮外,隨時準備策應。」
「是。」三人齊聲應和一句。
片刻後,馬車停下來,瑞王帶著兩名謀士下了車,正要上一輛備用的普通馬車,就聽見馬路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王爺,稟報王爺,端王車隊忽然散開,四下逃竄,我們的人按計劃跟上了逃向西北方的前兩輛車,請王爺指示。」
「這才是他。」瑞王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去,「如此,藺大人就不必出城了,帶上人,兵分兩路,一路去京北,另一路去京西兩大營,讓他們即刻率兵圍城。」
藺大人道:「是!」
……
跟蹤紀霈之和唐樂筠的有兩撥人,一撥是瑞王的親衛,一撥是玄衣衛,總共二百多人。
不甚寬闊的馬路上,兩輛馬車領跑,數十騎騎兵窮追不捨。
更多的是便衣,他們在提刀狂奔。
老百姓不明所以,紛紛驚叫著向胡同里閃避。
大街上變得空空蕩蕩……
幾個黑腦袋從西側房屋的屋脊上冒出來,待紀霈之的馬車和人衝過去後,他們一起出手——一道道白煙拋灑出去,順著西北向的晨風,忽忽悠悠地飄散到馬路中央。
「有埋伏!」一名騎兵發現了他們。
幾個騎兵立刻下馬,和幾個便衣朝藏了人的屋頂撲了過去。
屋頂上的人又拋了幾把,不慌不忙地趴在原地看著他們。
撲過來的幾人速度極快,一看就是輕功佼佼者,助跑,墊步,一躍而……唐樂筠的「東風無力」發揮作用了,他們非但沒有跳起來,還軟軟地摔到了地上。
馬路上倒了一大片。
僥倖衝過去的騎兵和便衣停下腳步,驚恐地看看房頂,又看了看一干難兄難弟,簡短交流幾句後,從衣襟上撕下一整塊布料,蒙住口鼻,繼續追了下去。
紀霈之埋伏在房頂上的人撤下來,騎上胡同里的馬,朝紀霈之的方向追了過去。
半盞茶的功夫後,一干人看見了停在護城河河岸上的紀霈之的馬車。
然而,車裡人不見了,河面上一個人影沒有。
領頭的扯住韁繩,「吁吁」兩聲停了下來,回頭問道:「有會游水的嗎!」
陸續趕過來的二三十人面面相覷,但無一人應承。
「草!」領頭的罵了一聲,用腳蹬磕了磕馬腹,叫道,「我們去西門。」
……
唐樂筠和紀霈之上岸時,白管家已經等在岸邊了。
他稟報導:「王爺,御花園裡的人已經處理乾淨,皇上在延壽宮,里外都是我們的人。」
紀霈之給唐樂筠使了個眼色,「好了,這裡不用你,你馬上回去,我隨後就到。」
白管家答應一聲,不敢耽擱,施展輕功朝御花園門口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