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瓷聞言,表情止不住地有些震驚,微張的嘴就這樣發不出聲音。
沈明霽離婚,是因為自己?當年的事情,許嘉瑩也有份!怪不得那時她準備出國的那段日子,沈明霽總是不在家。怪不得她出國那天,哥哥都沒有來送她。
沈溫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阿瓷!」
頓時,她在李媽的喊聲中回過神來。
「阿瓷,那個秘書現在就在□□院,我怕出事啊。」李媽攥緊拳頭,情急之下拍著自己的大腿,「昨晚你們回房後,明霽還跟老爺子吵了一架,我估摸著就是為了那秘書的事情。」
……
山越居□□,即便到了白露時節,庭中的花草仍然生機盎然,生命力旺盛的無盡夏開得一團和氣。
長廊的風輕輕吹著,沈溫瓷靜靜地站在廊下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老爺子見客,衣著得體,錦緞的中山裝,挺括有型。鬚髮皆白,臉上布滿滄桑的皺紋,兩眼卻炯炯有神,不乏莊重之色。
時不時還能傳來幾聲笑聲。
沈溫瓷沒有過去,老爺子既然沒有叫她出來見客,那說明這是兩人的私人談話。於情於理,沈溫瓷都不該上前。
只是在這一團和氣又愉快的氛圍里,另一個人的表情鎮定,雖然臉上掛著笑,卻更像是失態後挽尊硬撐。
想起沈明霽,沈溫瓷忍不住,微微蹙了眉。
哥哥沒了老婆,她也有責任,這個再沒了,估計更好不了。總結,這個家沒了我,都得散。
想著,她往前走了兩步。
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老爺子的聲音如洪鐘,透著一股子指揮若定的威嚴之意,灌進了她的耳中。
他說:「女孩子年輕漂亮當然是好事,但依靠年輕漂亮來謀取利益就不好了,這意味著被人利用,是可悲的。山重水複疑無路,姑娘,你要朝前看。我們明霽,和姑娘不是一路人。」
老爺子這輩子聽過數不勝數的好聽話,所以說起話來,比起撕破臉那樣浪費口舌,他說的話更像提點年輕人,內修,不困於當下。
沈溫瓷默默收回了腳步。
這樣的話,她在四年前也聽過類似的。
那人說,宋欒樹和她不是一路人。
那人說,宋欒樹的妻子不需要顯貴,不添亂便很好。
某個瞬間,沈溫瓷感同身受,知道即便話說的再好聽,對一個女生的傷害也已經達成。
她獨自在長廊坐下,過了許久。
直到那雙藏青的千層底布鞋出現在她眼前,她才回過神,抬頭望去,「爺爺。」
「都聽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