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兩人用完早餐,安德魯去學騎術,蘭阿則前往科林書院。
她一開始決定去遊園會,除了問清帕切克紅繩的事,也是為了放鬆一下。自己的狀態自己清楚,她也想調整。
狀態也不是說放鬆就能放鬆。就像失眠,不是想睡著就能睡著。
自從那次那隻雪角獸被安德魯騎進幻霧之森,它一見到安德魯就無比順從。
這天安德魯從雪角獸背上下來的時候,眩暈了一陣,差點摔下來,她順力踉蹌幾步。
林修連忙走近,不敢輕易去扶,又怕她站不穩摔倒:「大人」
安德魯擺手。
「大人!您」
安德魯心想喊什麼,大驚小怪。接著是一陣耳鳴,聽不清他接下來的話了,同時還感覺到鼻子下面發癢。
一抹是血。
安德魯用手背捂住鼻子:「安靜。回閣樓。」
安德魯得到的記憶不全,缺失的部分就包括治癒術。她掌握的治癒術很低級。
安德魯用過治癒術後,鼻血止住了,但心悸一陣接一陣。應該是長時間沒有得到好的休息,再加上體力消耗的後遺症。
安德魯讓林修先離開。林修最終無法,卻還是堅持要守在閣樓外。
蘭阿晚上從科林書院回來,就看見門口掩飾焦急的林修。
「怎麼了?」
安德魯又在繪陣,聞言頭也不抬:「你知道了?這只是睡得少了而已。」
她以前足不出戶,膚色本來就偏白,現在更是毫無血色。像蒼白的遊魂。
「你可以喝我的血。」
蘭阿猜到她被神重塑的身體,可能和這裡的人們一樣,也可能不一樣。所以她沒有找醫師。
安德魯終於從高高的的筆記本摞里抬起頭,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為什麼要為了別人一點不舒服傷害自己?」
蘭阿說:「很快就可以癒合。」
安德魯最後放下紙,漫不經心地撐著下頜。
「小王子,不是這樣的。」
她垂著眼,右手隨意搭在扶手上,時不時翹著指間的筆。
「疼痛仍然存在吧?哪怕可以恢復如初。人也有感覺和記憶。身上的傷痕可以恢復,記憶里的烙印呢?」
蘭阿看著她,搖頭。
「我不在乎。」
已經預料到他的回答,安德魯自然地接上:「可我在乎。」
「你有權利主宰你的身體,這是你的自由。我也有權利不接受。這是我的自由。」
這是多麼狂妄的發言。
神創世界。每一個生靈,每一件物品,都屬於神。
是神創造了一切。
沒有神,也就沒有他們。
無論是出於對光明的忠誠信仰,還是更多的,對創造了他們、全知全能的神的狂熱崇拜。每一個人都理所當然地堅持,自己與他人的肉、體與靈魂,只能屬於光明與光明神。像「你有權主宰你的身體」這樣的話,如果被人聽見,一定會被守衛抓去白色央場,綁在火刑柱上,腳下堆滿樹枝木柴,當做異教徒活活燒死。
安德魯則心想自己的治癒術太差勁了,光顧著法陣,覺得其它法術可有可無,現在終於吃虧了。
她伸手拍了拍疊成小山似的筆記本,她在科林書院的記錄已經快要完成。大概在遊園會過後。等她大功告成,就離開克林堡。
去人跡罕至的彌望海也好,回到亡靈荒野也好,甚至到摩羅峰去也可以。
她和蘭阿有互不傷害的靈魂契約,算隊友。安德魯可以慢慢研究法陣,蘭阿要找線索她也樂意幫忙。
在克林堡,一舉一動都接近透明。不安全。
安德魯在這裡美滋滋地暢想未來,她不知道一件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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