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被扭曲的面容。
法陣下的火焰還在燃燒,由下而上的熱浪被腳下的法陣擋住,又從法陣邊緣朝她面門襲來。
她以為是在人間煉獄。
有的人開始向她用光明術,但甚至不能穿過法陣上空,更別提作用到她身上。
安德魯降落在行刑官身邊,同時捏著男人後頸往身前甩,把這個剛剛受過刑的人摔在地上。
「誰准許你們在神像面前,對他用刑?」
「他也配。」
「玷污了神的眼睛,怎麼辦?」
人群一片混亂。行刑官在一個小台上,有侍衛把守,他們沒能上來。
行刑官先是愣住,然後小心翼翼地試探:「安安德魯大人?」
法陣、黑眼黑髮、強大的法術
還有因為身上的「神跡」,殘留不去的光明氣息。
安德魯甚至沒有給他一個眼神,只冷冷地睥睨著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
「他不是異教徒嗎?他不信仰神,不信仰光明,那就讓她和黑暗永存。」
「沐浴在光明之下被燒死,這種死法,簡直是對他的恩賜。」
安德魯眼神厭煩,語氣嫌惡:「真是,令人作嘔。竟然還當著神的雕像。」
「可是」
安德魯驟然冰冷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有如利器在他身上切割。
行刑官低下頭,喏喏應聲。
安德魯命令道:「把他關回」
在他們說話間,連侍衛也沒有注意到,地上的男人極慢地蜷起身體,跪起身來。
侍衛終於發現,長矛指向他。
在不久前他們還都對他愛戴有加,唯命是從。
安德魯做了個手勢制止。
行刑官偷偷看安德魯的神情。
冷漠得可怕。
男人渾身髒污,卻抓住了安德魯潔白的手腕。
安德魯好脾氣地耐心蹲下身。
「有話跟我說?」
行刑官大驚失色:「大人小心」
安德魯注視著狼狽的異教徒,看上去很感興趣。
她嘴角牽起一個滿是惡意的弧度,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看也不看行刑官。
行刑官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讓那個異教徒小心。
他過去的大半年歲是在戰場上度過,留了一身猙獰醜陋的傷疤,被高溫燙得充血發紅。他們太怕火焰不夠旺盛,放了太多木柴,燒了這麼久都還沒有燒到皮膚。
他吸入的濃煙已經把他的嗓子弄壞了,嘶啞難聽,說話大多是氣聲。
「給你的紅繩呢?」
「藏好了,小樹狸。」
他最後一個音幾乎沒有聲響,安德魯手腕上被抓著的力道已經小得接近鬆開。
安德魯一腳踩在他佝僂下去的背上。
袍角翻動,上面英靈藤紋的銀色絲線在火光里折射出冷光,露出下面一塵不染的硬質銀白長靴,和一小截寬大白褲,剩下都被裹進靴里,形成的長褶把腿部修飾得細瘦修長。
男人被踩得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安德魯招手,興致缺缺地讓侍衛把他拉下去,輕慢從容地撫平衣袍上淺淺的褶皺。
男人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被拖走。
微風帶來她的聲音。
只有將軍一個人聽見。
那樣輕,竟然沒有被風吹散。
像情人呢喃,飄進他的耳朵。
活著,等我。
行刑官適時出聲:「大人?」=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