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班的騎士在心裡吐槽不止,又近了一點,臉都快挨上了,丹文才恍若大夢初醒一樣,對接班騎士頷首行禮交班。
哪怕他們值守殿外,也不允許交談,出聲,甚至任何多餘動作。和他一起值班的騎士踏著齊步走出很遠,才用手肘捅了捅丹文。
「丹文,你今天怎麼了?在想什麼?差點在殿外失職了。」
丹文愣了愣。
其實,安德魯在昨晚就不見了。
世上絕無惡魔可昨天,他似乎就是在和危險的惡魔交易。
丹文急急喘了兩口氣。
剛才他忘記呼吸了。
聖誕日那天,他親眼看見安德魯收回腰間的紅繩上有一顆透明珠子,周圍泛著金色的流光飛舞。那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神竟然真的答應了她。
被神縱容至此,丹文知道她一定能有辦法妥善處理亡靈荒野,才找到了她。
能被神縱容絕不該是被黑暗腐蝕的人。丹文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亡靈荒野的風還是那樣潮濕,挾著灰塵和腐腥味。
安德魯從來沒有覺得這風這麼討喜過。
她直奔地堡。
在克林堡的時候,她把自己的典籍和手稿通過法陣傳送到地堡,那是她的心血和回家的希望。
找了半天,安德魯陰沉著臉,忍了又忍才沒把地堡掀了。
她冷笑一聲。
她的法陣會失效嗎?
她不相信,就像她不相信世界上會有東西憑空消失一樣。
那還有什麼可能呢?
普羅米已經死了,還有誰有這麼大能耐?
安德魯正想著,慢慢覺得後背越來越涼。她用力摳了一下桌沿,慢慢地,慢慢地轉身。
一片黑氣,跟地堡外那些遊蕩的亡靈的形態一模一樣。
她從來都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她布下的法陣。
那個包括了瞬移、拘魂和傳送的三層疊加法陣,她布下之後大腦像被放到真空里一樣痛苦,但從來沒有懷疑過法陣會有瑕疵,甚至失敗。
安德魯當然有過心理準備,她的法陣不可能失敗,所以她肯定會再看見他。
面目全非的他。
她看著那幽幽的黑氣抿了抿唇,直到抿成一條直線,也沒能從這黑氣里分辨出他生前的任何特徵。
安德魯抬手,集中精神,默念咒語,就見掌心慢慢鑽出一團黑霧。
等到她藉助這團霧氣,讓手指穿過自己皮膚,伸進血肉,原本摳著桌沿的手反而變成扶了,手臂還在打顫,看起來是扶也扶不穩了。
左胸下那兩根她早早就預定好的肋骨,輕輕鬆鬆就被她拆了出來。
她倒在地上痙攣,臉色煞白地罵著髒話,緩了過來才來得及給自己用了個治癒術。
她本來計劃得好好的,一取出肋骨就施治癒術,這樣不會出問題。她這身板居然這麼脆,剛才她甚至差點當場休克。
安德魯用手背擦去臉上遍布的汗水和生理眼淚,閉了閉眼。疼倒不疼,她在神界也不是什麼都沒做,惡補了治癒術——麻痹神經還是能做到的。她強行集中因為拆骨有些渙散的精神,在那黑氣下展開一個法陣,才再度睜眼。
她握住兩根肋骨,掌心向上,伸入法陣里。
一根肋骨鑄成他骨骼,另一根肋骨生出他血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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