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嘲弄祂。
安德魯自顧自地吞雲吐霧,冷不防被從唇間、指間抽走。
誰准你學他?
「誰准你,在這裡抽?」
安德魯僵了一下。
她想過會不會被「看見」的問題,但是創世神不可能無時無刻地「看」著每一個人吧?那不得累死。
雖然她不怕把祂引來,甚至等著祂來,但沒想到這樣「成功」。
她沒想過,自祂出了幻霧之森,就一直在神宮裡。那股將她扶起的力道,不是因為神宮的結界保護住在神宮的人,是祂。
她把手放下,還不慌不忙地擦了一下臉上的髒污,帶起零零星星的劇痛能拉她回神。
她想說那不是薩特萊特普通的煙,一燃到空中,就分解了。味兒都不留,也不會污染神宮不過一想,究極潔癖對這些可能還是介意,未經允許也確實不禮貌。
她動作里有種憊懶,慢條斯理,臉上掛著紅紅黑黑的髒東西,還是優雅。
暴力過後,凌亂狼狽里的孤芳。
災後,灼燒得漆黑的殘垣斷壁包圍里,傷痕累累的焦土上,一朵艷麗高華的桑婭朵。
獨樹一幟地鮮活著,不受影響的端莊。
手裡的煙管燙了下,火星碰著皮肉,就這麼蔫嗒嗒地熄了。
只這一點,就在祂心裡燃起了雄火,把慢慢爬升的燥燒盡。
什麼是難過?
難過,覺得難受,勾起傷心,這是難過。
祂不會難受,不會傷心,所以傷痛也不會難過。
這點菸燙過的痛,撓痒痒一樣,比起幻境裡灰飛煙滅、失去脊骨的痛不值一提,更比不上祂切割靈魂,和蘭□□感的那些痛。
祂不去看,就什麼也沒有。
只有痛感而已。
還有沉鬱。
哪怕祂不看,不想,它在那裡。
因為祂不看不想的那些東西,都化成它,它不能再化成別的,更不可能憑空消失。
站起來後,安德魯很快道了歉,接著思考要不要把煙管要回來。
煙管不重要,她看帕切克抽,自己也好奇什麼構造,跟自己的世界的煙槍一不一樣,在薩特萊特跟侍者要了一隻看看。
這隻煙管是仿著那隻變的。沒了再變就是。但煙管里的草不一樣,她技術不精,變不出它們,複雜了。
不要了,煙管里能裝多少菸草。
祂目光下垂,落在她正抹著手背膿血的指上。
「請替我把我的東西移到我的住處,」桌上還放著她的手稿等等,離開神界之前的筆跡,一如在薩特萊特時的張牙舞爪,「很明顯,我現在無法再侍奉您了。而我的這些東西留在神宮太妨礙了。如果您要處理,那又勞煩了。不如請您替我移到我的住處,我將感激不盡,這也為您省下精力。」
她以為自己仍然是能力全無,元氣大傷,連移動物品都要靠祂。
以正常邏輯來看,祂似乎應該會讓她離開神宮,所以她先一步提了,搶占主動權。
也試探祂的態度。
「你去和麗茲交接。她會代替你。」
安德魯從創世神的平板語氣里聽不出所以然,只能把祂的字句掰碎了斟酌。
「我曾經說過,你的肉體由我組創,」祂的尾指從安德魯眉心穿過,從膿血濡濕的縛帶下,在破爛的創傷上,微微曲起的弧度讓安德魯伸出手去抓,然後把指甲掐進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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