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要趕在父神回來之前,從審判之域出去,用走的,或者用爬。不重要,父神或許要看她一眼呢,她總要過去。
安德魯看不見,不知道她只為了一個見到父神的可能,在不被認可使用光明術的審判之域到神殿,一路流著她未乾的血。
但神不見她,昔日的神子如何下場悽慘,神明更不關心。她於是在神殿外安靜地扶著自己殘破的軀體。
偶爾有人路過,看見「互相攙扶」的兩人,表情不知道是匪夷所思還是毛骨悚然。
安德魯是個瞎子,埃洛塔則在這些目光下,頂著快散架的身體捋了一把長發。舉手投足風情萬種,還是那個美得雌雄莫辨的少年。
只不過她現在的樣子太慘烈,血糊糊的一身,沒人去注意她的風姿。
終於走到安德魯的住處,安德魯讓埃洛塔給她設個結界,她想好好休息,不想有人打擾。
埃洛塔冷笑一聲:「你的心是被摩羅峰上的雪凍爛了嗎?我可是傷員,請你注意!重傷!」
安德魯擺擺手讓她滾,「能走能跳的重傷傷員?」
接著又無恥地威逼利誘:「我還想,你要是同意,我心情好的時候能幫你探探祂的口風」
這個「祂」是誰不言而喻。
可憐的埃洛塔不知道安德魯已經被「打入冷宮」了,這死女人把她當猴耍。
她嘴角在上揚,但很猙獰。
「很好。」
埃洛塔不蠢,不會由著人耍。只是這個「祂」的分量太重,重得能把其餘一切考量輕輕鬆鬆撬起。
安德魯於是休息了很久,在埃洛塔的守護下,成功地擋掉了麗茲三次來訪。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臨近尾聲,我寫了幾個番外,伏筆已經回收得差不多。如果有誰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評論留言,我會看。
第53章 問心無愧
頂著一頭亂髮,安德魯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
要問她怎麼醒的,有人在攻結界,她還能繼續安然睡下去?
安德魯隨手攏了攏衣領,摸兩下撫平幾處皺褶,把頭髮往後薅幾把,手上沒數,應該勉強不算太邋遢。
她手沒放下來,闖入者就已經站在她的房門外。埃洛塔那個殘血,真是半點指望不上。
資歷太淺的光明騎士看著她只能用凌亂一詞概括的背影,喉頭如哽,嵌在臉上的冷硬面具一下子僵化。
身後一隻嬌軟的手僅僅柔柔地搭在他臂上堅硬的金甲上,就足以拉住他。
他心裡沒有半點感激,強忍下去的噁心感又蠢蠢欲動。
「安,你還好麼?」
「難道你不知道?」
「別這樣,安。」少女哀求道,「我很難過。」
安德魯仿佛沒有聽到,繼續說:「維律克,貝徹絲,卡琳勒,多雅,林修 」她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數,「只少不多。」
「看,我還忘了最重要的,我自己。」
安德魯佩服地鼓起掌。
從他的角度看,只有一個背影。但蕭索已經不言而喻。
腹中翻湧的噁心感,對自己,對麗茲,也對她。
她的隕落如此明顯,以至於安德魯本人都能感受到。類比「虎落平陽」。
虛弱地背對著他們,坐在床上的她,在新銳的光明騎士面前,失去強大實力的光環,再不凡的氣勢也是虛張聲勢。
一顆被頂禮膜拜的明光石、聖水晶,變得黯淡無光,追捧者惱怒而去,或者落井下石,似乎也很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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