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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怡唯一後悔的就是把人先拉黑,後刪除一條了,以至於現在給人添堵都沒有渠道,憑什麼這人分手後過得還挺滋潤的?

兩千多刀的醫療費什麼時候打給她?

夏怡瞪他。

靳凌沒馬上接住她的嗔怪,仰頭活動了一下肩頸,領帶終於鬆了點,只是現在被扯得皺皺巴巴的,成了一個套在脖子上的小圈,對上夏怡的眼。

上挑的眼線包著圓溜漂亮的眼,頭髮也被染成了像是灰棕的顏色,墨鏡卡在頭上,露出一張白皙的臉,十幾度,外套裡面穿個吊帶還露腰,嗯,看來分手之後精神,身體都挺好的。

夏怡拉下墨鏡,錯開對視,轉身還未開口。

靳凌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人高手長的好處就是,直接越過夏怡的身位,亮出手機付款碼:「和她一樣,一塊付。」

店員拿著掃碼槍手停在半空,又看著夏怡從卡包里摸出了一張黑色的VISA,一塊放在收銀台面,看不見表情,冷冷地說:「不用。」

「各付各。」

店員臉露難色,支支吾吾半天答:「女士不好意思,我們這會兒是什麼卡都刷不了,pos機昨天壞了,八點換班來新的了才能刷,您看手機支付還是?讓這個先生幫您付了。」

夏怡現在也沒網,堵著一口氣扯出微笑:「那我不喝了,謝謝啊,不好意思。」

扭頭推著行李就走了。

*

最後夏怡在到達口看到了她媽媽的秘書李叔,氣喘吁吁地朝著她招手。

夏怡迷惑走去,手裡的推車被很快接過,「李叔,你怎麼在這兒?昨天說好了是司機來接的。」

李叔解釋:「今天許總和小夏總差不多也是這個點要來機場,許總說別叫司機了,送完你,再接她們,正好趕趟。」

許總是夏怡的媽媽,小夏總是夏怡的姐姐,兩姐妹差了五歲,李叔說完還看了看表,七點十分。

夏怡騰出手,重試漫遊,兩人往外的停車場去,隨口問:「今天機場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終於,往外走信號就好了,夏怡也看到司機發來的信息,說換李秘書來接,還把車牌發了過來,飛機上本來有wifi服務,她睡覺去了。

李叔說:「就是航展預演,官方請了一些企業來觀摩。」

夏怡點點頭,猜靳凌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來的,但關她什麼事呢…

兩人一路上念念叨叨說起最近生活上的事,李叔問了夏怡好幾個關於申請留學的事情,說自己女兒在A大讀工科,聽說現在讀研申美卡得很嚴。

夏怡點點頭,列舉了「我有個朋友」的例子,其實說的就是靳凌,之前申請了好幾次美簽,打算來美國看她,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現在做軍工更是敏感,簡歷都快活成美利堅的敵人了。

兩人到停車場,李叔忙著將行李放進後備廂,夏怡就看到了旁邊熟悉的車,一看車牌果然是。

李利群又看了一眼表,七點半,讓她先去車裡坐著,說:「夏怡,我在這後面抽菸的地方抽根煙,抽完我們就走。」

夏怡說好,就進后座里坐著,靠在車窗沿上,無聊地盯著倒車鏡,看著李叔不遠處的身影,正在從兜里摸煙,想著她好餓,如果煙能解饞,她也想抽一根,但她討厭煙味。

鏡子裡李叔的手在褲兜里停住,又什麼都沒摸地掏了出來,拍上了入畫人的手臂。

兩人笑著打招呼,靳凌看見了李利群掏煙的動作,從自己包里拿了包煙,捏了一根給他。

李利群右手接過,左手舉了舉打火機說:「靳老闆也來根。」

靳凌把煙放回了口袋,客客氣氣說:「我就不抽了。」

他平時基本不抽菸,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抽都是生意桌上有人遞了煙,迫不得已要給面兒,夏怡不常在抽了一兩根沒事,有次就是晚上手上拿了根別人遞過來點著的煙,一口沒抽,回去碰上她那極少數不打招呼就回來的查崗,狗鼻子警報器一碰就響,掙扎得像是帶了伊莉莎白圈的貓。

李利群點點頭,護火把自己這根點著,吸了口:「我這老菸民,癮上來了,是真的忍不住。」

「你這是忘拿什麼東西了?」

李利群瞧見了靳凌手裡提著的咖啡紙口袋,又朝兩人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早晨他們的車幾乎是同時進來的,一前一後,當時許總和夏總也打招呼了,還一起寒暄了一下,說這麼早,大家到得還挺巧的。

就是商業上的客氣寒暄一下,彼此認識,泛泛之交,春山這盤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現在生意上是沒什麼交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呢。

靳凌其實不想解釋他幹嘛,現在也挺煩躁的,誰他媽管天管地管空氣,過去他爸媽都管不了,管他回他車裡來幹嘛呢?

「換個領帶。」

李利群這才注意到了皺巴巴的領帶,也覺得靳總確實一表人才,讓人沒法忽視掉相貌好這個客觀事實,但這領帶確實系得不好,今天這種場合肯定合照什麼是要上官媒的,還是認真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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