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萬一他不主動找我呢?】
唐致逸:【他不主動找你,你還遛個屁,你那叫倒貼,叫該換下一個了,有來有回才有意思。】
夏怡:【那這就完了?這麼簡單嗎?】
唐致逸:【?這很簡單嗎?自己好好琢磨一下,隨機應變。】
夏怡:【好。】
唐致逸:【傻了吧唧的,提醒你啊,別第一次就給人睡了,不然就沒教學了,記得戴套這個事情不會還要我教你吧?我突然後悔教你了,真的,睡覺!】
夏怡其實還想問,這會不會把自己玩崩了啊?
最後只回了一個:【好吧,晚安。】
夏怡咬著下嘴唇,又看了一眼微信好友申請,還是什麼都沒有,把手機扔到了地毯上,跑上了床,蓋上被子,又踢開被子,最後把臉壓進枕頭裡,悶悶地傳出一些自言自語:「真討厭!」
夏怡又睡著了,似乎還沒能把時差完全調整過來,但又睡得不是很踏實,小腹里像是有一根鉛錘扯著,偏高的身體溫度把臉也溫煮得紅潤。
途中又被手機消息震醒,來自媽媽:寶貝,晚上家裡有個小的聚會,姐姐的未婚夫和他家人會來,穿正式點好嗎?
夏怡這才起身光著腳去夏季霖套間裡的衣帽間找衣服,房間打理得很乾淨,但沒有最近居住的痕跡,鳩占鵲巢,夏怡挑了件吊牌都還在的淺粉色連體傘裙,又找了件新的針織毛衣系在脖子上當了個披肩。
正在挑耳飾,就聽見家裡養的那隻杜賓又在狂叫,聽得夏怡心驚肉跳,加快了戴耳環的動作。
晚上七點左右,兩輛幻影駛進了庭院的門,噴泉亮著燈,能看見其中一輛下來了三個人,其中的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俊朗的臉嚴厲地繃著,冷聲呵斥杜賓:NO,Sit。
狗吠立刻停止了,被繩套住的杜賓,坐著開始討好地搖尾巴。
許印月掃了一眼狗,僵硬著的臉強行露出微笑,去挽另一輛車下來的同樣穿著一成不變的淺色調大衣的女人。
夏季霖和一個男人並肩跟在後面,肩與肩之間隔了半個身的距離,突然腰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女人幾乎打了個踉蹌被拉到男人身邊貼上。
夏季霖心有餘悸,忍不住小聲怒斥:「我要摔倒了。」
微濕的手掌
握住了男人抓著腰的手腕,想要找回平衡,也感受到了表冰冷的溫度。
「那你忍忍吧。」
和男人的語氣一樣。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S8靜候十字路口的綠燈亮起,車水馬龍的繁華地段,右拐進入相對僻靜的櫻樹大道,厚實的樹葉中能依稀看到稀稀落落亮著燈的別墅群,剛剛右拐的標示牌寫著:春山市歷史文化名街,別墅區。
第8章
夏怡噔噔噔走下樓,裙擺拂過餐廳那扇敞開著的復古摺疊門,頂上那盞沉甸甸的水晶燈,印在白瓷浮雕餐具的中央,銀器制的刀叉擺放在重工刺繡的珍珠白餐布上,穿著廚師服的人在擦得鋥亮的刀面上攢動。
曾姨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人備餐,餐桌擺上了新的插花,這個時候夏怡看著這些出現在家裡忙碌的陌生人時,偶爾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局外人還是局中人。
「夏總,這是家裡的小女兒?」傅太太拉著夏怡的手,一副親昵樣,餘光卻是落向夏頌年進門的方向。
夏頌年正吩咐曾姨去酒窖拿兩瓶紅酒,特意囑咐了哪兩瓶,說完掃了一眼夏怡,繃著的臉稍微放鬆了一點,但也談不上好。
「夏怡,叫人。」
曾姨早已給夏怡說清楚了今晚來客是誰,其他的也未多言,至於客里誰是主誰是配,夏怡一眼就知,傅適也和他的母親。
夏怡依然覺得這個稱呼燙嘴,但曾姨教過了,只好裝作大方地叫:「姐夫,伯母好。」
傅適也隨意應了一聲你好,太深沉的人,第一次見面夏怡感受不出來語氣其中是否有什麼情緒,傅太太倒是很是滿意。
從鉑金包里掏出了一隻深藍色的皮質盒子,一條白金滿鑽的手鍊,塞到了夏怡手裡。
說送給夏怡,夏怡很自然地收下了,乖巧地說了聲謝謝。
傅太太拍了拍夏怡的手背,這回看向許印月:「真是小乖乖,和季霖性格一點不一樣,怪不得你天天寶貝長寶貝短的,一看就是小棉襖,我們家老傅早就說了,還是女兒好,看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兒子是養著養著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說完就望向夏季霖。
許印月那張和夏怡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雖然有著歲月蹉跎的痕跡,但依舊精緻和生動。
這話聽得人就像吃了口沙,話里話外都暗示著家裡只有女兒,但若又不是這樣,傅家也不會如此熱衷要和夏家湊成這門婚事了,都是有好處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