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不對…」
「靳總…是不能隨便擠壓和彎曲,所以呢…我們生產了這些B…B…?靳總您說B什麼來著?」
靳凌抬頭摁了摁眉骨,提醒他:「B-120。」
最基本的材料性質都能說錯,司越瞥了眼靳凌,臉色無異,但嘴抿得很緊,第二次抬手摁眉骨了,似努力壓住嘲笑。
如果在公司有人工作做成這樣,靳凌會直接叫人滾,明天別來了,但他公司找不到將工作干成這樣蠢人,所以靳凌連對蠢人發火的欲/望都沒有。
工廠老闆都看不下去了,叫停了車間主任:「爸,你就別說了。」
立刻諂媚著打圓場,對著靳凌說:「靳總,關於這個部分確實是我們準備工作不到位,沒想到您問這麼細緻,您多多見諒。」
說完工廠老闆指了指玻璃窗里的工人,指向其中一位,又說:「但靳總,之前你們工藝部的人說我們的產品有問題,翼板的電焊縫容易裂開…
「這個可是冤枉我們了呀!我們陳師傅親自試驗了一下你們說的問題,發現這個是因為你們代工廠的師傅經驗不足,這種精細焊接可不能用自來水清洗…那裡面有氯…用純淨水焊縫就不會裂開。」
靳凌對這種倒打一耙的行為也沒惱怒,笑著說:「這件事情還多虧陳師傅發現了問題…」
工廠老闆得意說:「陳師傅可是我們這裡的老師傅了,在工廠幾十年了,手藝經驗一等一的厲害,這種好師傅可不是別的那些廠
花點錢就能請來的…」
工廠老闆那鼠眼一轉,瞄向與靳凌同行的人,越過孫茵茵,直直捉住到馮薇苒,女孩纖細貌美,羊絨大衣光澤柔軟,背了個他認識的雙C小包,那麼大點,好幾萬呢。
他肯定不會認錯。
指著馮薇苒,狀似追憶與靳凌感嘆:「我還記得五年前和靳總簽合同的時候,也是您女朋友陪著您來的,這麼多年沒見,夏小姐還是這麼年輕漂亮啊…」
「一點都沒變!」
「靳總真是有福氣!」
「我都還記得她最喜歡吃那個老鼎豐的棗花酥,下大雪呢…要你帶她吃那個冰糕…」
「這時間一晃啊,就是五年了,你看你們現在都還在一起…」
話鋒一轉,工廠老闆:「所以…靳總,這個合同我們還得再續!」
工廠老闆期待看著馮薇苒:「對吧,夏小姐?那年我們公司的小妹帶著你去買皮革城貂和洗浴中心搓澡,白天你玩得可開心了,晚上零下三十度,非要去堆什麼雪人,打雪仗…」
「第二天小妹打電話告訴我,你發燒四十度,又不去醫院,都快急死她了,我都快嚇死了,大暴雪靳總和我開了八個小時的車,回來帶你去醫院,結果剛回來沒多久,你燒就退了,你還記得嗎?」
在場的司越,方羨都低頭髮笑,這種事情太像夏怡的風格了,又虎又傻的…但並未反駁認錯人的工廠老闆。
工藝部的張文浩也沒出聲,他清楚馮薇苒只是公司的小實習生,並且不姓夏,同等級別低實習生只配在辦公室打打雜,處理一些基本工作,核心工作極難涉及,馮薇苒理論上來說不該同他們一起出差,更是碰不到這種涉及商業機密的採購業務。
但他不清楚靳凌為什麼要帶她來參觀,靳凌年後就分手了的私事,不知道誰說的,公司員工們私下八卦得沸沸揚揚,男人都食色性也,有錢有權的男人不過是更會表演和掩飾一些。
他要是靳凌,根本不可能有空窗期,也不知道是不是馮薇苒是不是新歡上任,家境看起來不錯的小女孩,開個粉色taycan,住市中心大平層,幾萬的包每天都不重樣,張文浩聽組裡的其它實習生說,還是個有二十來萬粉絲的小網紅。
上學拍點歲月靜好的英國留學視頻,就有一堆粉絲圍著夸厲害,漂亮但麻煩,認真談可以,能結婚還行,但玩玩就算了,養不起,張文浩想著自己還有四百萬的房貸沒還呢。
不過老闆的家務事,張文浩想得再多,也不會多嘴,公司現在業務很多,靳凌不可能事事管陸續也在放權控制關鍵環節的部門,他和孫茵茵今年都要競職,他有自己的陣營,孫茵茵也有。
公司晉升體系還算公平,製造業女的干就是更吃虧,孫茵茵可做不到與一些中年大腹老闆在酒桌上勾肩搭背,開公司女銷售的葷段子,靳凌已經叫公司人力部門招聘時,平衡好員工張文浩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但孫茵茵又是屬於是老闆的嫡系,與靳凌同一個師門出來的,大兩級的師姐,高薪挖過來的,
馮薇苒聽聞工廠老闆的話,女朋友的字眼有點甜蜜毫無防備地闖入她的耳朵,被誤會是情侶,她充盈著竊喜和滿足/交織的那種甜蜜,她本來就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