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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頌年記得兩年前,他笑著告訴靳凌,他的球打得很一般,人看起來也沒有耐心,如果是選擇現在請他打球,想在他這裡刷好感的話,有可能適得其反,會給他留下負分。

夏頌年望向身姿挺拔的靳凌走上果嶺,一眾穿著polo衫的年輕男子裡,他穿得最為清爽和時尚,他問傅容:「那他現在打得怎麼樣?」

傅容抬了抬手,意思是,你自己瞧吧。

夏怡也走上去,扒在欄杆上,全神貫注地盯靳凌三桿洞的第一桿,風輕拂過草地,也吹過他的頭髮,妥帖優雅地揮桿,球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球落地,緩緩地滾入洞杯,球童跑上去確認,叫:「holeinone」(一桿入洞)

傅容看向夏頌年問他:「怎麼樣?」

「感覺現在比你打得好。」

夏頌年笑著搖頭,不否認也不承認,他將這種有些驚訝的情緒留在心裡不表現出來。

夏頌年第一次對靳凌的性格有了更加深入的認知,縱觀靳凌的事業生涯,不難看出他性格底色是一個強勢且低調的人,他不願隨著有資源有人脈的父母輩從。政從軍,對自己的人生有很強的控制力和信心。但那次偶然在家中後花園外碰見靳凌和夏怡接吻,又讓夏頌年覺得靳凌性格里也是有溫柔的部分,他對夏怡的「不負責任」地推開他,又拋下他落荒而逃拂掉自己的面子,全然不在意。

想來也是,若非如此,他也很難對有些驕縱的夏怡包容如此之久。

但他想不到,靳凌竟然因為他那句玩笑般的話,忙碌的工作中短時間內就將高爾夫的水平提升至如此地步,他從十五歲開始打高爾夫,打了將近二十年才首次一桿進洞。

從過去的觀察里,夏頌年覺得靳凌從一開始並不喜歡高爾夫,但他能把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也做得極好,夏頌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也第一次覺得許印月說的話很有道理,他們的性格不合適。

因為靳凌骨子裡始終是個非常高傲和強勢的人,夏怡也是。

她潑辣起來不輸曾經的許印月,甚至她還有母親未擁有過的來自優渥家庭的底氣。

夏頌年與青春期的夏怡交鋒後,那日的降壓藥往往需要服用更大的劑量。

他們願意在十年如一日的熱戀中磨礪自己,變成包容彼此稜角的形狀,但他們在重大的矛盾上會控制不住自己顯露稜角,互不相讓,並且他們還沒有那種耐心去把打碎的鏡子撿起來再修好的習慣,寧願一輩子看著鏡子那缺掉的一角。

否則兩個人為何會這樣拉拉扯扯,即使心裡上已經無法克制的靠近彼此,但嘴上還是不肯承認分手是兩個人共同的錯,甚至連提都不敢提。

夏頌年想像不出來,一個高傲和驕縱的人該如何低頭的,人生很長,如果鏡子再次破掉他們該怎麼辦,他突然也贊同許印月的想法,驕縱的女人應該更適合一個性格更溫順的男人。

球場上與他們同組的人和球童均在歡呼,一桿入洞意味著好彩頭,當然也意味著取得好彩頭的人應該請客和發小費,夏怡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臉,那種有些驕傲的表情,同樣躍躍欲試,但她注意到一個纖細的女孩跑上果嶺去找那個球,又跑回來遞給靳凌,兩人都很自然地在笑。

她疑惑,馮薇苒和靳凌私下也很熟嗎?

球場的工作人員敲響了門,告知他們可以準備上高爾夫球場了。

夏怡聳聳肩,她有點遺憾,這樣分享快樂的時候她不在身邊,怏怏地整理好著裝和球包跟著工作人員前往球場,坐上高爾夫球車時,她收到來自門嬌的一條信息。

【夏怡,我昨天喝得有點暈頭,不太確定所以沒有告訴你。】

緊接著她過來一張截圖,馮薇苒的朋友圈。

【你男朋友是不是有點狀況啊?當然我不是很確定,所以你最好自己問問。】

夏怡點開那張圖片,其實馮薇苒的那張照片裡人很多,但她長期與攝影師打交道,自己也拍視頻,隔著取景框看鏡頭,她知道方框裡的世界就是一切,一丁點大的世界裡濃縮了許多情感,撇去那些多餘的,綿密的雪色是弱化的,群山的輪廓是模糊的,路過行人的嘎吱踩雪聲是聽不見的,唯一清晰的是靳凌的側臉和他翕動的睫毛,也包括那片呼出的乳白色的雲。

夏怡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狀況,她唯一能得知的是馮薇苒喜歡他。

第83章

夏怡第一時間去重新翻了馮薇苒的朋友圈,確認了自己這頭是看不見這張照片的,又將該自己手機端所看到的截圖發給了門嬌,她想確認是不是照片只對自己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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