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致逸得出重要的結論,夏怡在這段感情里是弱勢的一方,她更愛他,唐致逸最後喝醉,舉起酒杯,興奮地跳起來拉著蔣丞星說:「我支持你現在,立刻,馬上,去追夏怡。」
雖然第二天,唐致逸便給他打來電話,用那種宿醉後的公鴨嗓:「我昨晚開玩笑的,你別回國就去給夏怡添亂,一個男人就夠她煩了,你又湊上去讓她更心煩。」
蔣丞星聽得懂唐致逸的潛台詞,夏怡和靳凌兩人現在還拉拉扯扯著,但這幾年裡,時間的沙粒,人情世故的打磨,蔣丞星不會像過去那般莽撞和愚鈍。
他又退了一步,以開玩笑的語氣委屈說:「我沒別的意思,我說的見面,真的就是像朋友間那樣相處。」
他願意慢慢等夏怡走出這份感情,兩人可以像曾經孩童般重新培養。
夏怡問:「真的嗎?」
蔣丞星:「真的。」
「你分得清楚什麼是友情和愛情嗎?」
「分得清楚。」蔣丞星挑眉。
夏怡半信半疑,她暫時地心軟,擔心將話說得太死,會刮花蔣丞星像鏡子般明亮的眼睛,但她還是決定改天單獨約蔣丞星說清楚。
她分得清楚什麼是友情,什麼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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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凌下午在公司忙了大半天,一些關於新項目緊急的工作需要及時處理和調整一下,臨時通知了一些本該參與下午娛樂活動的人回公司開會。
所以,即使靳凌公事公辦,走正常流程想推進工作,還稱後續會給大家補上占用的時間,就算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會議桌上,那一雙雙藏在筆記本後想刀他以及敢怒不敢言的眼神。
但靳凌的火氣明顯更大,他沒想到馮薇苒的話似有些一語中的,他鮮少有決策失誤的時候,但新項目合作下來快兩個月了,張文浩作為中高層在新職位上運營能力一般,新部門中各個團隊的許多工作都進展緩慢。
孫穎穎請假,這個新部門的團隊就像散了似的,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重新收集了一些工程師的意見,並在接近晚飯的時間結束了會議,讓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去,留下張文浩。
靳凌揣兜站著,半倚在辦公桌前,聲音比已經開始供冷氣的中央空調冷多了,對張文浩說:「這個職位只是聽起來高大上,但實際上要溝通各個部門,處理各個環節,經常要跑廠子,本質上就是個髒活累活,選你而沒有選孫穎穎沒有別的原因。」
「只是覺得你在性別和體力上占優勢,但你如果只是想借我們這個崗位,這個平台刷刷履歷,一年後跳槽,給我留個爛攤子,讓別人給你擦屁股。」
「那你
現在就可以帶著你的競業協議滾蛋了。」
張文浩重新表態,自己會好好總結最近的工作經驗和教訓。
玻璃門外,方羨背對兩人在等待靳凌發飆結束。
靳凌也點到為止:「你先出去吧。」
張文浩離開了會議室,方羨順勢進來,兩人頷首打招呼,他注意到張文浩的襯衣上像被潑墨畫,一大片汗濕的布料。
方羨遞過來幾份紙質文件讓靳凌簽字,順便告訴他:「老闆,下午的時候行政已經把給大家的禮物都隨機放進酒吧的lock櫃裡了。」
靳凌低頭看手機,靜靜地在聽,他撥了兩個電話去,夏怡也沒接,眉間微微皺起,給她發消息:【沒出什麼事吧,怎麼不接電話?】
方羨見狀又補充了一句:「夏怡姐的那份我也單獨檢查過了,沒有問題,lock櫃的密碼發你手機上了,還是她的生日。」
嗖,夏怡的信息送到,她回:【剛剛靜音了,我在吃晚飯呢,食不語,寢不言,懂不懂…】
靳凌問:【我怎麼沒覺得你平時有這麼乖呢,那今晚你還來不來?】
夏怡難得沒有調皮,回他:【看情況,結束時間還早的話,我就來找你,我今天有大事要審問你,你自己想想最近幹嘛了吧,今晚好好準備一下我的拷問…】
這些年他接受的「拷問」和背過的「黑鍋」不要太多,即使沒有上千,卻也有近百,這一切又像是某種無比美妙的痛苦,靳凌隱約猜到大概是與馮薇苒有關,除此以外他也想不到還能有什麼意外,他收起手機,這才抬眼回方羨:「嗯,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