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到大理寺,拂衣走下馬車,看到公主府與劉家的馬車都停在外面。
她提起裙擺走到大理寺大門,就聽到康陽公主的聲音傳了出來。
「雲家如果想害本宮的侄孫,雲拂衣又何必花力氣救他,她圖什麼?圖劉家的感激之情,圖劉家的謝禮,反正不可能是圖他這個人。」
康陽公主瞥了眼面紅耳赤的劉子賀,劉家上門說親,雲家半分猶豫都沒有,就把劉家的話堵了回去,那是看上的樣子嗎?
大理寺卿苦笑連連,他早就聽聞康陽公主說話不客氣,但沒想到會不客氣到這個地步,連侄孫也沒放過。
「太子殿下到!」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歲庭衡上前扶住康陽公主,對眾人道:「免禮,繼續審案。」
拂衣見雲望歸也在,乖乖走到他身後站定:「爹爹。」
看到拂衣出現,康陽公主把頭扭到一邊,劉子賀的祖父卻起身朝拂衣作揖:「老朽多謝雲郡主的救命之恩。」
「劉太公,您折煞晚輩了。」拂衣趕緊回禮,不受劉太公的禮:「晚輩也只是碰巧,也幸好碰巧,不然此事……」
她話未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雲拂衣碰巧救下劉子賀,此案就會變成震驚全國的大案,無論是雲家還是劉家,都不會落得一個好下場。
劉太公頭髮已經花白,腿腳也不好。當年劉老太公撞柱而亡,他作為劉家長子,被先帝拖下去打了五十板,命雖然僥倖保住,但腿已經廢了。
「老朽相信此事必不是雲家所為。」劉太公斬釘截鐵道:「雲大人的品性有目共睹,他不可能做這種事。」
「請大人明鑑,小的確實不是聽命於老爺,而是得了郡主的命令。」跪在地上的小廝大聲喊冤:「小的不敢隱瞞,求大人明鑑。」
小廝滿臉驚恐,把拂衣如何吩咐的他,如何威脅他都說得清清楚楚:「就連那餵馬的毒草,也是郡主從充州帶回來的,她說京城的人不認識這種草,等馬兒出現瘋症,劉家人也只會以為是馬兒突發瘋症,不會懷疑到小的身上。」
「雲郡主與劉大人無冤無仇,為何要這麼做?」大理寺卿追問:「據本官所知,雲郡主與劉大人並無多少往來。」
劉子賀通紅的臉,聽到這句話,頓時褪下大半。
是啊,他與雲郡主確實沒有多少往來。
「都是因為……都是因為劉世子與康陽公主。」小廝吞吞吐吐道:「康陽公主多次嘲諷郡主,劉世子也常冒犯郡主,所以她想給劉家一個教訓。」
「啊?!」劉小胖沒想到這裡面還有自己的事:「她要給劉家一個教訓,為什麼不沖我來?!」
更何況這些年,他跟雲拂衣起衝突,沒一次占到上風。按這麼說,想要搞陰謀詭計報復的人應該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