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今天看到拂衣,竟然沒有昂著下巴。」林小五取笑:「真是奇景。」
被林小五取笑,劉小胖臉有些紅,他吭吭哧哧道:「雲拂衣,劉子賀祖父與我祖父是親兄弟,你救了他的性命,我承你的情。」
見劉小胖這麼彆扭的模樣,拂衣哼笑一聲:「行了,別捏捏扭扭的,看得我眼睛疼。救他的時候,我沒看清他是誰,更何況他是劉老太公的曾孫,救他是應該的。」
「我也是他的曾孫,當年你揍我的時候,可沒留半點手。」劉小胖小聲嘀咕一句,轉頭見劉子賀還呆愣愣地站著,朝他招手道:「堂兄,你先過來坐著。」
祖母說劉子賀心儀雲拂衣,這麼好的獻殷勤機會,他怎麼還傻站著?
俗話說,救命之恩湧泉相報,報著報著情分不就來了?
劉子賀知道拂衣並不喜歡自己,可他仍舊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她一些。見劉小胖叫他,他下意識抬起了腳……
「太子殿下到!」
沒料到太子會出現在這裡,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紛紛起身作揖相迎。
「不必多禮,先把瘋馬帶去大理寺。」太子沒有下馬車,他掀起車窗簾一角,目光掠過劉子賀:「安郡主與林縣主先回去,雲郡主隨孤來。」
「是。」歲安盈與林小五不敢反駁,林小五對拂衣小聲道:「我幫你把馬兒送回雲府。」
有金甲衛護衛在四周,看熱鬧的百姓散得乾乾淨淨,劉小胖大氣都不敢吭,拉著劉子賀上了自己的馬車。
「見過殿下。」拂衣登上太子車架,對車內的歲庭衡施了一禮。
「不用多禮,坐著說話。」歲庭衡見拂衣額頭上還冒著細汗,把馬車中的冰盆往拂衣所在的方向移了移。
「幾日不見,殿下氣色好了許多。」拂衣看了眼已經化了一半的冰盆,又看了眼衣冠整齊正襟危坐的太子,把自己的薄紗裙整理一下。
「你送來的藥丸很有用,我吃過後就不怎麼咳了。」歲庭衡目光落在拂衣手上,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又把手縮了回來:「你的手受傷了?」
「劉子賀騎的馬中了毒,臣女一手護人一手控制馬,力氣用得大了些。」拂衣攤開手掌看了一眼,磨破的地方滲出血珠,看著有些嚇人:「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事。」
「天氣炎熱,傷口若是不用藥,容易化膿紅腫。」歲庭衡取出一瓶傷藥,「給我看看傷口。」
「殿下,這點小傷怎麼能讓您……」
「我記得拂衣對朋友不會這麼客氣。」歲庭衡打開藥瓶,淡淡的藥香瀰漫在馬車裡。
「我們既然是朋友,你就不能因為我是太子,待我與其他朋友不同。」他用指腹取出藥膏,溫柔地看著拂衣:「這對我豈不是不公平?」
被這樣一雙溫柔又多情的眼睛看著,拂衣覺得自己就算是塊石頭,也要努力蹦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