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看了眼歲庭衡,想說她並不在意歲瑞璟鬧出來的這點事,更不在乎流言蜚語,可是面對歲庭衡關切又認真的眼神,她想,若是自己拒絕這份善意,也許太子並不會開心。
「好。」拂衣點了點頭:「多謝殿下,臣女告退。」
她走到蹴鞠場門外,停下腳步往身後看了一眼。月光下,太子站在台階上,正含笑看著他。或許是因為月光溫柔了他的雙眼,所以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染上了月光的柔和。
收回視線,拂衣接過宮人遞來的宮燈,帶著三寶與三福回怡安居。
「寧郡王真是莫名其妙,當著太子殿下的面抹黑小姐,好歹毒的心思。」三寶上前替拂衣提著燈,避著後面的金吾衛耳目小聲罵歲瑞璟:「他就是見不得小姐你過得好。」
「好好看路,別摔了。」拂衣微微皺眉,歲瑞璟雖然是個狗東西,但她回京將近半年時間,他從沒說過她一直都在利用他的話。
現在突然說這種瘋言瘋語,倒像是受了什麼新的刺激。
「你倒是護著她。」見歲庭衡派金吾衛護送雲拂衣回去,歲瑞璟諷刺一笑:「說不定她私下裡嘲笑你是個蠢貨。」
「皇叔。」歲庭衡平靜地開口:「男人嫉妒的嘴臉,十分醜陋。」
歲瑞璟神情有些扭曲,他盯著歲庭衡看了許久,才勉強讓自己看起來神情正常:「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雲拂衣冷情無心,她不可能對你動真心,她對你所有的好,都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皇叔如此嫉妒孤,是因為孤對拂衣有價值,而你已經沒了作用?」歲庭衡淡淡一笑:「如此說來,皇叔嫉妒孤也算情有可原。」
歲瑞璟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失敗者的無能狂怒,孤能理解。」
歲瑞璟看到歲庭衡臉上開心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個瘋子:「你以為一個女人願意利用你,就是你的勝利?」
「她願意利用孤,說明她心裡有孤。」月色下,歲庭衡的眼瞳黑如鴉羽,他看向歲瑞璟的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與殺氣:「皇叔在孤面前說這些,是為了炫耀你與拂衣曾經交好過?」
「她那般耀眼的人,這一生最大的污點,就是曾與你結交 。」歲庭衡拽住歲瑞璟的衣襟,把他一腳踹倒在地:「她五歲與你相識,十五歲離開京城。十年的時光在你口中,全部成了利用。這樣的話你有臉說出口,我聽著只覺得噁心。」
唰!
歲庭衡抽出金吾衛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歲瑞璟喉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皇叔屢次對孤不敬,孤對皇叔十分不滿。」
眼見劍尖劃破了歲瑞璟喉嚨上的皮肉,岑楚嚇得冷汗直流,單膝跪在歲庭衡面前:「求太子殿下饒命,王爺一時失言,絕無不敬之心,求太子殿下饒命。」
「孤認得你,你叫岑楚。你還是個時雲郡主救了你的性命,後來你做了寧王的親衛。」歲庭衡冷冷看他一眼:「雲郡主救了你的命,然而當初曾貴妃派人追殺雲家人時,你卻知情不報,不如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