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歲庭衡沒有因為拂衣的話而失落,「我只是想對你好,如果因為我的出現,讓你的生活變得更加糟糕與不快樂,那我就不配站在你身邊。」
拂衣抬頭看他,沒有說話。
「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女子,若文官說三道四,那只能說明我還不夠配得上你。」
什麼理智,什麼矜持,都敵不過心頭噴涌而出的情愛與奢求。
他只想緊緊抓住那一縷縹緲的希望,在無限可能中,找到那條他能與拂衣相攜不離的路。
「給我十日時間,給我一個證明我配得上你的機會。」
愛是自我懷疑,愛是虧欠,愛是不自覺仰望。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國之儲君,在所愛之人面前,也會懷疑自己不夠好。
「好。」
拂衣不明白,太子為什麼會有他配不上自己的想法。
難道他沒聽過自己這些年的英勇事跡?
聽到這聲「好」,歲庭衡腦子裡嗡嗡作響,許久後才啞著嗓子道:「這是……真的嗎?」
「殿下,臣女可不敢犯欺君之罪。」拂衣踮著腳尖,伸手把他因為奔跑而垂落的碎發別到耳後,輕笑了一聲:「那臣女先回去了。」
歲庭衡愣愣地看著拂衣離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迴廊,仍捨不得離開。
「殿下。」莫聞輕手輕腳走過來,把傘撐到歲庭衡頭頂,小心翼翼開口勸道:「日頭大了,您先回去吧。」
看到莫聞手裡的傘,歲庭衡想起拂衣還沒打傘,奪過莫聞手裡的傘就準備追上去。
「殿下,前面不遠就是怡安居,這會兒雲郡主恐怕已經回屋了。」莫聞看了眼太子泛紅的臉,您站在太陽下發了這麼久的呆,以雲郡主的腳程,說不定都已經躺在床上午憩了。
「你說得對,不能打擾她休息。」歲庭衡怔怔回神,自己撐著傘往回走,途徑一個花草叢時,對花草叢微微頷首,露出一個極其溫和的笑。
藏在花草叢後面的三人:「……」
等太子帶著宮侍與護衛離開後,歲安盈從草叢裡鑽出來,撓著身上被蚊蟲咬出來的紅包道:「林小五,以後我再也不跟著你胡鬧了。」
說什麼看到拂衣回來,她們躲在草叢裡嚇她一跳。
這下好了,受到驚嚇的只有她們。
盧似月面色有些尷尬,她摘去頭髮上沾到的草葉:「剛才太子殿下……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不然怎麼會對草叢點頭,還對她們笑。
「皇家長大的人,向來多疑又警惕,太子不僅知道草叢後面有人,而且還猜到了我們的身份。」歲安盈神情還有些恍惚:「兩年多了,太子第一次對我笑得這麼友好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