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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光線瞬間鋪滿車內。

蘇梨撐起身,抬眼望向車門方向,驚異的視線中出現一張眉目端正,極為俊朗的臉。

男人個子很高,即便躬著身子也幾乎要觸到車頂,茂密深黑的眼睫被夕陽餘暉蒙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澤,將他棕褐色的瞳孔照耀得極為清透,宛如一對上好的碧璽。

「你醒了。」男人眉梢微展,聲線低沉但極其溫和,猶如山澗流淌的清泉,聽著讓人很安心,「我叫傅斯遇,你好……方便我進來嗎?」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車門一側,手腕處的筋絡若隱若現,即使擁有隨意進出車內的權利,但仍選擇向她徵詢意見。

這讓身處陌生環境,心緒極為不寧的蘇梨感受到了些許被關懷的溫暖。

她緩緩靠上椅背,試圖以此來緩解面對陌生人的緊張,半晌她才輕輕點頭答應,隨後細聲細語地自我介紹了一聲:「我叫蘇梨,梨子的梨。」

傅斯遇低聲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他並未急著上車,而是繼續低聲安撫她仍然處於緊繃狀態的情緒:「不要害怕,蘇梨,我只是想和你隨便聊聊天……之前發生的事,你都可以說給我聽。」

蘇梨眼睫一顫一顫的,抿著唇,只應了一聲:「……嗯。」

傅斯遇微微斂了下眉梢,見她繃緊的脊背有所放鬆,這才不緊不慢地跨上這倆改裝過的越野車,車門半掩著,並未完全關上,密閉的空間可能會讓對方更加緊張。

蘇梨看著他坐下的身影,有些吃驚地眨了眨眼,低頭掩去臉上的驚訝。

他未免也太高了……

比想像中高太多了。

原本寬敞的空間徒然擁擠了起來。

肩寬背闊,身高腿長,他身上乾燥的氣息也在慢慢侵蝕她周邊的空氣。

安靜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傅斯遇率先開口打破車內的沉默:「之前的結蟲群已經被我們全部消滅了。」

「結蟲群?」這個詞彙對蘇梨來說有些陌生。

「就是那些黑色的蟲子。」傅斯遇緩聲解釋道,見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才接著開口說出了自己想要了解的話題,「結蟲並不常見,只出現在有喪屍的地方,你一個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我是醒來的時候,周圍才出現那些蟲子……」蘇梨磕磕絆絆的,不知該不該全盤托出,「我……」

「醒來的時候?」傅斯遇注意到她語氣里的不自然,順其自然地提出自己的疑問,「你以前生活在那邊嗎?」

「算、算是吧……」

蘇梨一想起迄今為止的遭遇,聲音不自覺地低落了下去,慢慢訴說起之前發生的事。

「我一直被他們關在那裡,沒有辦法出去……我的朋友也被他們抓起來了,我很想見他一面,但最後也沒有找到他。」

傅斯遇認真傾聽著她顛倒凌亂的話語,她並不是按時間順序陳述,而是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一會說賀川把自己關起來,一會說自己見到了朋友唯一的一面。

蘇梨身上發生的故事比他想像中更為奇特,這有些擾亂他的判斷,正陷入沉思之際,嗚咽的哭聲打斷了他的深思。

傅斯遇回過神來,注視著身前這位耷拉著腦袋,委屈得直掉眼淚的少女,大腦出現了短暫宕機。

她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

傅斯遇長睫微顫,光線暈染下偏棕色的瞳孔像琉璃一樣映出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這讓他感到一些難以捕捉的異樣。

「蘇梨……」傅斯遇抬手搭上她發顫的肩膀,那句僵硬的「別哭了」卡在喉嚨里還未說出,就被她突然撲進懷裡的動作驚得噎了下去。

她嬌小的身體埋在他的懷裡,兩隻手輕輕抓著他的衣角,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很是傷心。

柔弱又可憐。

傅斯遇低垂著眼睫,唇角的弧度徹底拉平,緊繃成僵直的一條線。

賀川的實驗基地被炸毀的很乾淨,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這個疑似逃出來的女孩也許是目前唯一的知情人。

從問詢情況到安慰對方,現如今,已經演變成了對方埋在自己懷裡止不住地抽泣。

雖然他並沒有潔癖,但眼下這一情況還是讓他感到些許不適,唯一能安慰到他的,大概是林悅音看她滿身是血,自作主張替她換了身乾淨的衣衫,現在不至於弄髒自己的衣服。

為了安撫住她的情緒,他還是違心地抬手輕拍著她的後背,但懷裡的少女卻似乎誤解了什麼,行為越加放肆,一邊哭一邊亂蹭,嘴裡還嘟嘟噥噥地嫌棄他的胸肌太硬,硌得慌。

傅斯遇眼瞼輕抖,輕拍的手漸漸止住,停滯在她纖瘦的脊背上。

好麻煩。

這種程度的安慰已經超過了他往常人際交往的界限。

披散開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時不時地滑過他的手臂,微微有些刺癢,更令他心煩意亂。

他無意識地撥弄著落到指尖的髮絲,視線順著她亂飄的髮絲四處晃動。

此時車外突然傳來異響。

傅斯遇側眸看去,一男一女正隔著車窗往裡看,對上他的目光也毫不避諱,笑嘻嘻地張大口型:老大桃花運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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