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乖乖回屋換衣。
出來時,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初遇時方舟借給他的那件一模一樣。
還以為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屑於穿這種快銷品牌的廉價衣服。
諾亞在方舟身旁坐下,語帶怨念地問:「你是不是忘記問我什麼事了?」
方舟略作思索,開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醫生?」
「一整個禮拜都不見你聯繫我,還以為你壓根不關心吶。」經她一問,諾亞似乎心情好了一些,「我這周三已經去過一次了。」
方舟將信將疑地挑眉看他。
諾亞說了一個名字。
這位是心理學界創傷療愈的大拿,也是她導師曾經的導師。
方舟「哦」地應了一聲。
「怎麼這麼驚訝?」
「她是泰斗級的人物,我以為她已經徹底退隱,不接個案諮詢了。」想來沒有重金請不出山的人,「你先前不是說要我陪著去麼?」
「我還沒那麼矯情。」
方舟明白,她不該過多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飯後便趕緊尋了個藉口,下樓回到屬於她的小港灣。
再次見到兩人是一周後的周五。
晚上十點多,方舟正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前可調節高度的小茶几上擺著電腦和活頁筆記本。
她輕咬筆頭,仔細琢磨她的論文細綱該如何修改。
她想得專注,沒有留意到外頭上樓的腳步聲。
驟然響起的門鈴聲驚得她從沙發上跳起。
打開門,門前兩個大高個兒把樓道燈昏黃的光線擋了個嚴實。
諾亞微眯著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看上去一臉疲憊。
他被安東從身後提溜著衣領,活像一隻被抓著後頸的大型犬。
「今晚酒會被灌了不少混酒,他都醉迷糊了還硬要回這兒來。實在拗不過他。他酒品很好,醉了也很安靜斯文,不發瘋不鬧騰,只睡覺。
我手頭還有些事要處理,能不能麻煩你先照看他一會兒?」
還沒等方舟回覆說不願意照看,安東便把他往門裡一推。
受了力的諾亞擦著她的肩,踉踉蹌蹌地進了門。
再回頭,公寓門已經被安東碰上了。
哈?怎麼就丟她這兒了?
寄養條狗都沒這麼隨便吧?
諾亞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
剛才方舟坐的地方還留有一個屁股印,他似乎是注意到了,蜷起身子,還給她騰出了位置。
方舟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回樓上你自己住處睡去。」
「我就不能在你這兒待一會兒麼?就一會兒~」他的尾音顫動,十足的哀求意味。
每次聽他這麼說話,方舟心裡就有些扛不住。
哎,行吧,就當是好心收留一條流浪狗了。
狗子側臥在沙發上,挨著她的腿,安靜乖巧。真的一點兒都不鬧騰。
毛茸茸的腦袋就在手邊。
方舟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能上手撫摸。
想到下個月就要走了,她竟有些不舍。
留在這兒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周圍都是熟悉的人,杜依也在附近,離市中心也近,去哪兒都方便。
目前他和他的家人,並沒有任何為難她的地方。未來,只要她足夠謹慎,應該也不至於陷入危險,何必如此忌憚?
每當猶豫不決時,方舟都會撕下一頁白紙,劃出一橫一列,分別寫下兩種選擇各自的優缺點。
她當晚未能立即做出決定。
這張寫有利弊的紙片,隨著她大力合上筆記本的動作,飄落在腳下米白色的地毯上。
方舟起身匆忙,並沒有留意到。
第二天一早,落入了諾亞眼中。
這紙上的信息給了他談判的籌碼。
他不動聲色地將紙塞回活頁本中。
待到方舟起床出屋,諾亞笑嘻嘻地迎上去,「還是打算搬走嗎?」
方舟嗯了一聲,語氣倒不是很堅定。
「那以後我們就不要聯繫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漢娜的事有沒有進展。」
這狗子怎麼宿醉醒來忽然就神清氣爽,還要挾上人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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