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關愛鄰里的善心,她給樓上人去了一通電話。
未接。
這狗子該不會是胡亂蹦躂摔著了吧?
方舟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上樓查看,免得日後被他控訴見死不救。
幾乎和兩周前一樣的情境,敲門未應,她只得無奈開鎖。不過今日,浴室的門虛掩,從裡頭傳來淙淙的水聲。
方舟輕聲喚他,卻沒有得到回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屬於諾亞的陌生氣味,令她頓時警覺。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浴室門前,輕輕推開未關嚴的門。
透過逐漸擴大的門縫間隙,方舟朝室內窺探,浴池中的水已半滿。
門又開了些,眼前的一幕嚇得她幾乎失聲尖叫。
諾亞歪頭側趴在浴缸邊,雙眼緊閉,一條紅色的絲帶從他腕上飄出,緩緩蕩漾在水中。
巨大的驚愕將方舟定在了門前,一時嚇得無法動彈。
出於慣性,門依舊緩緩盪開,一位彪形大漢驟然闖入她的視野。
幾乎同時,那男子也發現了方舟,面上閃過一瞬的錯愕,緊接著抓起諾亞腳邊的尖刀,朝方舟衝來。
深知自己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情急之下,方舟扭過頭,衝著屋外的空氣大喊:「安東,他們在這兒!」
大概是安東的威名遠揚,那男子猛地止住腳步,也顧不上確認屋外是否真的有人,直接從浴室窗口跳下樓。
方舟的大腦依舊一片空白,接下去所有的動作,幾乎都是機械式的反應:將人挪出浴池,止血,打急救電話,聯繫安東和Le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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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悠悠醒來時,天已大亮。他茫然地盯著眼前的天花板看了半晌,聽著耳邊監護儀滴滴滴的聲響,記憶隨著意識漸漸復甦。
昨晚他好好地在餐廳喝水,冷不丁被人從身後偷襲,後腦勺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他倒在地上勉力掙扎,結果又被敲了一記,徹底失去了知覺。
此刻,他有些渴,左右張望著找水。剛一抬頭,便瞧見了一旁沙發上的方舟。她正盤腿坐著,腿上架著台筆記本電腦,眉頭微蹙,緊盯屏幕,神情專注。
即便身體保持著這樣彆扭不適的姿態,她依舊看得認真。
諾亞不忍心打擾,只靜靜地看著她,直到見她抬了頭,才出聲喚她。
跟一隻蝶似的,方舟撲到床旁,情不自禁地親吻他的面頰,「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難得見她這般主動,諾亞幾乎忘記了身上的疼,笑回:「謝天謝地,我還能再看到你。」
一旁的Leon走上前,看著方舟說:「他已經沒事了,找安東送你回去吧。」
他看上去情緒相當糟糕,面色比昨晚諾亞剛入院時更加陰沉。
方舟心知肚明,他這麼說,多半是為了支開她,和床上的病號商量事情。她配合地將病房留給他們二人。
晚間,門鈴響起。
方舟不似往日那般即刻開門,待問明了門外人的身份,才謹慎地開門放行。
安東白了身旁的諾亞一眼,「這人死乞白賴地非要住你這兒。」他將手中的一個手提旅行包往方舟胳膊上一掛,「眼下情況特殊,下手的人還沒找著,我得守著你倆。」
不等方舟表態,他便進了屋,快步走至漢娜屋前,「今晚我睡這一間,有事叫我。」說完,立即進屋關門。
這人,真比他主子還大牌。
諾亞接回掛在她臂彎上的手提包,放至沙發上,回身解釋說:「我今晚留宿,只是擔心你瞧見了行兇人的樣貌,可能會有危險。沒有其他的想法。」
上午回家後,敏銳的方舟便留意到,樓下的小徑上停了幾輛陌生的車輛,候了一日也沒開走的意思。
昨夜的事,將她嚇得魂不附體。待平靜下來,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麼畏懼失去他。她也明白過來,之前他刻意的疏離表現,或許是出於對她的保護。
不管他值不值得,眼下,她都想冒這個險。
在諾亞柔和的目光注視下,方舟緩緩走至他身邊。
他虛伸了下手,似乎是想擁抱她,猶豫過後,又將手垂下,「謝謝你,昨晚救了我。」
「準確來說,是安東救了你。在救護車來之前,他就到了。」方舟垂著頭,把玩他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手指,似有意似無意地蹭他小指上的尾戒。
「你終於不再赤手空拳地跟人莽撞肉.搏了,進步很大。」諾亞抬起手指,將她不安分的指頭按住。
他的手指,蘊含著無限的力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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