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將五指填入他攤開的手掌,額頭貼住他脖頸,感受他不斷加速的脈搏躍動。片刻後,微微起身,唇瓣湊到他耳畔,溫熱的氣息直往他耳中鑽,「說好了早上要繼續,準備好了沒?」
拒絕的話在諾亞喉嚨口滾了一圈,又被咽下。
遲遲等不到他的答覆,方舟主動沉腰,先一步尋到了答案。
猝不及防地,禁區挨了一記磨,諾亞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推著她坐起身。
他狼狽地移開些距離,略顯慌亂地說:「抱歉,昨晚我醉得厲害,不記得說了些什麼。」
鑑於他有撒謊的前科,方舟不予置信,拿狐疑的目光打量他,「真不記得了?」
「抱歉。」
方舟不確定他是真的斷了片,還是又在假裝,便用胡話試探,「昨晚我不樂意,你還用了強,掐牢我的手,死按住腰硬來,現在都疼得厲害。」
諾亞神色發懵,像是一下子沒能聽明白她的話。
方舟一手撫著後頸,一手扶住腰,刻意擺出一副被他折騰慘了的可憐模樣。
見狀,諾亞面色一白,無措的眼神根本沒處放,「實在抱歉。」
他從未醉成這樣,心裡不由犯嘀咕:難道他真成了禽.獸?
見他這般倉皇地連聲道歉,方舟明白,他大概是真的是醉了,半點記憶都沒留下。
她有些懊惱,添油加醋地繼續胡扯:「你昨晚哭了,哭得挺厲害,一邊發狠一邊哭,還苦苦哀求我嫁給你。我都被你嚇住了。」
諾亞的面色又白了幾分。
他怎麼可能在人前掉眼淚?即便在復健訓練最艱難的那幾個月,他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他窘得不敢再看她,「我醉得實在厲害,胡亂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轉念一想,方舟忽覺慶幸。昨晚心防大開,許下了可能兌現不了的承諾,若不是被他的眼淚弄得心軟,也斷不可能說出那樣連篇的情話,幸好他都記不得。
想要他的念頭真切,但她依舊想緩緩地、循序漸進地來,而非一下掏心掏肺地互訴衷腸,倉促許下縹緲輕浮的諾言。
方舟試探著問:「諾亞,你是不是還對我抱有想法?」
「不敢……」諾亞迅速改了措辭,語氣堅定地說,「沒有。」
方舟挪動身體,輕笑一聲,問:「真的沒有麼?」
隨著她輕微的起伏,諾亞喉結滑動,在欲望占據理智前,又將她推遠了些。
「這是早晨會有的正常反應,不代表什麼。」
諾亞的聲音清冷,身體卻經不住她的撩.撥,迅速升溫。
他越是表現得不情願,方舟想要逗弄的心思越是強烈。她大大方方給他展示身上的痕跡,不光有咬痕,還有被按壓留下的指印。「用那麼大力道掐我,是怕我跑了麼?」
諾亞不響,下顎線繃得死緊。
方舟假裝起身,趁他鬆懈,瞬間抽走他身上的薄毯,撩起下擺,直接拿無遮無攔的溪澗浸潤他,「答應我了早上繼續,你不能說話不作數。」
面對她這般大膽直接的示好,諾亞險些把持不住,只得咬緊後槽牙拼命隱忍。他深深吸氣,試圖忽略她帶來的刺激,冷笑著說:「你自己違背過多少承諾,心裡不清楚麼?吃完那棵回頭草,又惦記上我這株了?」
話一出口,他自覺說得刻薄,忙低聲道歉。
他抗拒的態度,話語間戲謔的腔調,稍顯矛盾的說辭,反倒讓方舟覺得新奇有趣。她絲毫不惱,反而笑盈盈地看著他。
看得他心煩意亂,慌忙避開了視線。
方舟埋頭追他的唇,被他迅速躲閃開,最後只蹭到了他的臉頰。於是她極富耐心地,貼著他的面,緩緩地磨。
另一處也在磨,不多時便已將他徹底打濕。那是他睡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家,想進的念頭無比強烈,衝擊著他的大腦,額角的血管突突跳動,腦袋幾乎要炸開。他明確知道,應當儘快將她推離,可眼下的感受實在太過舒適,他根本無力抗拒。
他堅持不給予回應,倒讓方舟變本加厲。若不是此時雙手被他制住,她早就親手引他入屋了。不過不要緊,客人不願入門,屋主可以變著法子來請。
諾亞慌亂地左躲右閃,可這樣來回的磨蹭觸碰反而令他更加難耐,倉促間,險些滑溜進屋。他感覺整個人都快崩裂,額上、背上已憋出一層薄汗。
他啞著聲說:「我已經簽投資合同了,你不用這樣討好我。」
「我暫時不要你的錢,想要你的人,諾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