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覺得捲入這案子裡有多麼不耐煩,而是他和虞妗妗這不清不楚的『借住』關係,屬實禁不起細查。
付清好支著傷腳,耷拉著臉:「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接下來呢?」大半夜從被窩轉進了警察局,祝檀湘還完全沒搞清楚情況:「你又怎麼想到要給我……給她打電話的?」
付清好抬眼,瞄了一下路燈下身形消瘦、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少女,從兜里摸出一個紙包。
祝檀湘認出來就是昨日在算命攤子上,虞妗妗讓自己寫的電話號碼。
他看著付清好把紙包展開。
紙里夾著一些灰燼,像某些東西燃盡後的殘餘。
祝檀湘腦海里閃過靈光,「那張符?」
付清好點點頭,又將昨夜的驚魂詭事說了一遍,「……警察說我走了六個小時,可我完全沒記憶也沒有知覺,腦袋裡霧蒙蒙一片仿佛只過了幾分鐘。」
「緊接著我感覺左胯處特別燙,燙得我想大叫,一下意識就清醒了;再然後身體就被一股力量推開,躲過了那輛車……」
躲開車禍的付清好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渾身顫慄,唯有胯骨處的灼燒感還隱隱作痛。
她哆嗦著摸去,摸出一張疊得方正的紙包。
攤開紙張,裡頭原本夾著的黃符不翼而飛,燒得只餘一兜灰燼,因著她抖動的手撒了大半。
看到這一幕付清好還有什麼不明白。
是那張符救了她一命!
符紙自燃時竟沒有損壞外頭包裹的草紙,就連她覺得灼痛的胯骨部位,皮膚也完好無損。
如此神奇的手段足以說明,白天那個神秘少女不是騙子。
她說的都是真的!
付清好死死捏著救命稻草一樣的草紙,這才撥通了上面清晰可見的電話號。
聽完原委,祝檀湘不由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兒,壓下心中的震驚。
從二人初見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虞妗妗異於常人。
但依今晚所見,虞妗妗的手段遠比他猜想的還厲害很多!
敏銳察覺到打量的目光,虞妗妗偏頭看去,祝檀湘立刻挪了視線,只是他內心有些疑惑。
符紙這種東西在影視劇里,不都是正道人士用來降妖除魔的麼?
為什麼虞妗妗一個鬼,還能畫符?
好像不太合理……?
付清好的聲音還在繼續:「警察局那個劉警官說,他們給我輔導員打了電話但是沒有打通,我們學校有門禁,現在也沒法回去了,我打算在附近的賓館開間房湊合一晚。」
她還記得虞妗妗來之前在電話里說的,自己命數未改,只是暫緩了死亡。
「等我和學校、家裡面反饋一下情況,就再來找您求助!」
虞妗妗摩梭著下巴,半昂著頭看向天際的弧月。
那月彎呈反弓狀,月面朝西月鉤極尖,邊緣被朦朧的灰色雲霧遮掩了一截。
「今天是月初三。」她冷不丁看向付清好,說道:「你運氣不好。」
俗話說禍不單行。
一個人走霉運的時候,連喝涼水都能被嗆個半死,更何況是付清好這種陽氣外泄不自知的。
虞妗妗說:「旅店你是住不了的,保不准你的下一道死劫就在今天。」
……
——
夜深人靜,藏在巷子裡的民房窗簾拉掩著,屋裡漆黑又寂靜。
借著透過窗子縫隙照入的微弱月光,能勉強看清這是間不大的客廳,靠牆處的沙發上堆著一床中間鼓起的被子。
「在、哪兒……在哪兒……」
淅淅瀝瀝的陰冷來的突兀,從四面八方朝著此處匯集,令屋子裡的溫度以極快的速度降了下去。
伴隨著粗嘎破碎的囈語,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扭曲黑氣,在房間內凝結成一個人形的影子。
其下半身拉得老長,姿勢詭異,頭頸部歪斜著垂在肩頭。
「該死的、不是我……不是我!!」鬼影的咕噥含著滿腔怨恨。
斷了的腦袋上,那雙幾近脫出眼眶的充血眼球轉了兩圈,慢慢定格在牆角的沙發上,它嘴角逐漸咧開:
「找到、你了!!」
惡鬼爬得極快,僵黑的手臂朝著鼓起的被子抓去,觸碰到被角的瞬間,一抹光從被中乍亮,與此同時爆發出『轟』的一聲悶響,直接將它炸飛。
爆開的衝力同時也掀翻了被子,裡頭哪有惡鬼心心念念的人,將它引來此地、且還在散發一股子『人氣兒』的分明是團枕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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