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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祭城隍之前,有一個很大的隱患,需要先解決掉。」

「隱患?」郝佳佳好奇問:「是什麼?」

虞妗妗沒有立刻應答,而是環繞客廳和供台的擺放布局,說:

「若我沒猜錯,郝小姐和米先生過去曾在這間屋子中,布下過不少驅邪除惡的陣法,你們屋裡有很多殘留的陣眼氣息。」

「我觀牆壁上還有很多釘孔,門上也有,以前應該也掛過不少辟邪的物件東西。」

米重原無奈說道:「虞小姐好眼力,確實像你說得那般,我們家牆上、門上、冰箱上,甚至是桌上地上,都曾擺過很多物件,貼過的符沒有一百張也有幾十張!有些說是促進風水流通,有些是能鎮壓邪靈,還有的說是能夠蘊養身體……只是來來回回更換了幾年,都沒什麼實際用處。」

自打丁歸田捲土重來,他和妻子見過天南海北的大師,各種教派,各種手段,出名的道觀,街邊的算命攤……

新的大師大多會把前面的師父們貶得一文不值:『什麼?他給你們布這種局,畫這種符?那肯定對付不了惡鬼,你們聽我的,按照我的方法保准能把他給弄走!』

緊接著又給他們設計了全新的方案。

無非就是換個地方擺陣,換一批物件,反覆折騰到現在也沒見到太多效果,房子裡面倒是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各處釘眼。

他們家還有個專門的雜物間,柜子里塞滿了替換下來的符和擺件。

米重原問:「虞小姐問這個,是有什麼問題嗎?很多符咒擺件我們還保留著,如果需要的話,我拿來給你看看。」

「不用。」

虞妗妗說:「從殘存的陣法走勢和陣眼來看,有一些陣的確有辟邪除惡的作用,你們碰到過有真本事的術士。」

「我在想,那丁歸田看到我撒腿就跑,說明他就沒多少本事,算不上大鬼。按理說過往術士安排的這些陣對付他綽綽有餘。」

事實卻完全相反。

不僅沒把丁歸田處理掉,他還蹦躂了好幾年。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虞妗妗覺得,自己應該找到了原因。

「伏靈,你幫我把那邊供台地上的『敕瘟符』拿來。」

伏靈:「收到喵~」

帶著黑色哭臉小面具的靈貓,從她肩頭一躍跳下,跑過去張嘴就要叼住那張符紙沒有變黑的一角。

虞妗妗及時止住:「別動嘴,那符很不乾淨。」

伏靈嘴巴立刻閉上,用兩根尖尖爪戳著符的邊角,把它拖了過來。

「你們看這張符,若是為陰煞之氣腐蝕,表面不會變黑,真正呈現出來的狀況是邊角有灼燒痕跡,出現鋸齒狀殘缺,而不是咒文斑駁不清。」

虞妗妗一字一頓:「看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人為污染了符紙。」

「什麼?!」米重原和郝佳佳都很震驚,「是人為?」

「沒錯,這個人要麼頗為了解符咒陰陽的特性,是你們得罪過的術士;要麼和那丁歸田有千絲萬縷的關聯,能夠在對方的指點下損壞符咒,幫他脫困。」虞妗妗說:

「這張『敕瘟符』的表面發黑的地方,被澆過沾了糞渣的水,可能還有一些蟲蟊的屍水,這二者都是極其污穢骯髒的東西,可以破壞符咒的中正氣,並吸引穢氣聚集,故而才使符紙表面變黑髮臭。」

因此並不是丁歸田有多麼大的本事,把自己的符咒給破掉了,而是有人在幫他。

伏靈聞言炸毛,整個身體彈了起來,離地上的符咒遠遠的。

「喵喵喵??這也太噁心了叭!怪不得主人你不讓我用嘴叼的喵,呸呸!」

虞妗妗伸手摸了摸伏靈的腦袋,繼續說道:

「我能夠感應到的屋內的殘存陣法軌跡中,基本也都有非自然的破損。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是每一次你們家新布下了什麼陣、貼了什麼符,那人都在你們不知情時被偷偷改動破壞過。」

聽著破壞法陣好像很深奧,實則簡單。

要知道陣法一類,對陣眼的精準度要求極高,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有的殺陣只要變幻陣眼,就能轉敗為勝;

風水驅邪陣中,把陣眼處的鎮物挪動半寸,就有可能讓整個陣法的局勢和『氣場』完全破掉。

對感受不到磁場和氣場的普通人來說,家裡的擺件挪動幾厘米,大致位置還是在那兒,他們很難發現。

米重原和郝佳佳根本不知道挪動的這一點,會讓整個陣法都失了勢。

米重原太過震驚,瞠目結舌:

「是誰做的?不對啊,我和佳佳就是普通小老百姓,根本沒得罪過什麼人啊,幾年持續不斷破壞陣法……誰會如此處心積慮地害我們?!」

「而且這棟房子一開盤我們就買了,是第一任戶主,鑰匙只有家裡人有,難道是丁歸田的同夥花錢買通了物業?」

他反覆回想自己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全然沒有懷疑過家人。

旁邊坐著的郝佳佳卻兩眼發直。

一個不可思議卻又有跡可循的答案,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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