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隻半根手指大小的甲殼蟲爬得飛快,不知從屋子的哪個角落鑽出就往謝絲淼的方向爬。
被他的鞋間踢翻,甲殼蟲多足蠕動著,好不容易把身體翻過來竟根本不畏懼人,狂熱朝著客廳中央繼續爬。
其實撒掃得再乾淨,蟲子這種東西都不可能絕跡,何況他們住的是平房,院外就是荒廢的草皮。
不過祝檀湘勤於打掃,滿院子貓又都是愛乾淨的,平日屋裡還真很少見到蟲子的身影,偶爾有也被貓貓們當成玩具了。
也就是從謝絲淼昨天來起,小院裡才開始陸陸續續匯集各種蟲子。
哪怕已經去小超市買了殺蟲劑和驅蚊液、膠水板,放在幾道門外,也著實令人頭疼。
昨晚臨睡前,祝檀湘去看時,客廳門口放著的膠水板上已經粘滿了一層半死不活的蟲,還有零星落網之蟲爬過祝檀湘的腳面,把他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當時虞妗妗還輕笑一聲,說他膽小,讓他不必害怕,因為蟲子都不是沖他來的。
用虞妗妗的話來說,謝絲淼的身體內都是蠱蟲留下的毒素,在毒素的中和下,她這幅身軀殘存的血肉對於蟲子們來說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就像香噴噴的十全大補湯。
哪怕置身於殺蟲劑之下,仍如飛蛾撲火要去啃上一口。
把甲殼蟲踢到門外,祝檀湘安慰自己很快了,只等謝絲淼的事情處理完,家裡就不會再出現蟲子。
再一抬頭,看清虞妗妗手持的缽里在搗鼓什麼,他差點又沒繃住神情。
那缽里竟是幾截已被壓扁大半的胖蟲子!
蟲軀赤紅,部分被搗碎的殘破身軀猶在蠕動,生命力強得不像是普通蟲子。
事實上這幾條蟲也的確不是外頭草地里的,是虞妗妗給昏睡的謝絲淼灌了藥、又以銀針扎滿她身體各個穴竅,這才將殘留在她身體深處的、結了蛹的幾隻蠱中王蟲逼迫出來。
王蟲不像尋常蠱蟲那麼膽小,時間不到破開蟲蛹也會導致最後的進化失敗,所以它們輕易不會離開藥人的身軀。
被虞妗妗趕出來後來不及逃,張牙舞爪的胖蠱蟲就都被捉進缽里碾碎。
再在這些粘稠之物中加入陰陽無根水,就成了一味待會兒要做法使用的重要藥水。
「藥?」祝檀湘別開眼不去看,「難道是要給謝絲淼吃下去嗎?蟲子身上會不會都是細菌……」
虞妗妗抬頭,淡淡瞧了他一眼:
「放心吧,這些蠱蟲從誕生到結蛹都在她的身體裡,食她血肉而生,真要論可沒多少東西能比它們更純淨。」
何況她缽里的東西也不是餵給謝絲淼吃的。
眼瞧著那些蟲蛹被碾成淡綠色的藥糊,虞妗妗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幫我把外面籠子裡綁著的雞拎進來。」
「好。」
祝檀湘應了一聲,走出客廳,到院角落臨時搭建的木棚子裡伸手一撈,撈出一隻專門買來備用的、雞冠血紅毛厚體肥的大公雞。
公雞兩隻指甲尖利的雞腳被紅繩束在一起,讓它無法逃脫,撲棱著翅膀咯咯亂叫的同時,它用堅硬的雞喙去啄祝檀湘的手背。
逮雞的青年一時不備,手背皮膚被叨出道口子,眉頭一皺手忙腳亂去捏公雞的翅根。
折騰了兩分鐘,他才頗為狼狽地把公雞抓進客廳,往盤膝而坐的虞妗妗腿邊一放。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將才還抻著脖子氣勢洶洶的大公雞像是感受到了強大的威脅,一縮腦袋人也不敢啄了叫也不敢叫,縮成個球。
它喉嚨里『咕咕』兩聲,趴在地上嚮往遠了撲棱。
虞妗妗略一垂眸,伸手拎起雞脖子,登時那公雞奮力掙扎狂拍翅膀,叫聲一下蓋過一下顯得悽厲。
她給了個痛快,指尖划過雞頸,將新鮮公雞血倒掛流過雞冠盛入碗中。
待碗滿了大半,她拿著藥杵的手將其撇在一邊,兩指合併作劍指狀攪拌均勻後從碗中挖起一塊,起身點在客廳正中央歪著頭、攤在木椅上陷入沉睡之中的謝絲淼的眉心正中。
虞妗妗手指順勢向下,從『正中』穴到『印堂』,划過山根準頭,再碾著對方的人中和唇珠,落在女人下巴處的 『地閣』位。
混著雞血的粘稠之物按在唇中時,謝絲淼的身體就抽搐了兩下;
當那即將乾涸的手指落在『地閣』末端,就像疏通了人臉上的幾處關鍵穴眼,打通了生機。
只見客廳中央,臉色青灰雙眸緊閉、宛如死人的軀殼彈動幅度變大,閉死的薄薄眼皮下,一對稍稍外凸的球體隔著皮膚瘋狂滾動,毫無規律可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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