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下山途中,那袋子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異動,被大部分人遺忘。
夏興點頭說:「按前輩你的吩咐,一回到村里我便把那袋子放置在了村口的大榕樹下,又拜託何村長從老鄉們家裡買了三隻公雞、取了公雞的陽血,不露一空地澆在了那袋子上。」
「再之後就讓小孫時刻守著供線香,不讓香火斷了,現在那袋子就在榕樹下,由小孫看著呢。」
她滿腹好奇:「虞前輩,袋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虞妗妗:「你覺得呢。」
夏興想了想,還是搖頭:「想不出……是和龍脈有關?」
「當真猜不到?」虞妗妗說:「鄔家母女一併亡故,屍骨後被引入巡山深處,龍脊藏骨,如今女兒鄔采螢的屍體被運出大山,鄔雪默怎可能蹤跡全無。」
「前輩是說,那蛇皮袋子裡裝的是、是鄔雪默的屍首?!」夏興震驚失聲,而後立即自己否定:
「不可能啊,按照您和桂老的推測,鄔雪默以自身血肉獻祭化為詛咒,早就在巨大業障的反噬下粉身碎骨、屍骨無存了,怎麼可能還保留屍首?」
「況且那袋子裡頭裝的,分明是鬆軟無形之物,拿放時……能估摸出是一些沙土。」
「是啊。」虞妗妗略點頭說:「鄔雪默的屍體確已化為一抔黃土,與大山和村中土地融為一體,無法分離。」
「所以像她這種含恨的強大厲鬼,自然也可以附著在被她屍解侵蝕過的土壤中,隨山而移,隨土而動。」
夏興一點就通,登時渾身的汗毛都乍立:
「那那、那您怎麼都不提醒我?!」
「所以…所以袋子上貼的符咒都是用來鎮魂攝鬼的!」
想到他們並不上心、隨意拖拽了一路的蛇皮袋子裡,裝的其實是個為報仇咒殺數十人的陰魂,甚至不能確定在下山的過程中,袋子上貼著的符咒有沒有因為摩擦掉落兩張,以至於削減鎮壓的功力,夏興便坐立難安:
「小孫!小孫還在榕樹下看守那袋子,他不會出事兒吧?!萬一袋子鎮壓不住讓鄔雪默逃出……」
「別擔心。我可以確定,至少目前她能按捺住殺心。」虞妗妗語氣篤定,淡淡安撫道:「鄔雪默的陰魂本就不弱於陰曹地府中修鬼道百年的惡鬼,又有巡山龍脈相助,她在山地中的實力,定然遠超過在界外。如果她有心害人,只肖桂老一咽氣、壓制她的符咒威力削弱,在我們這些人沒出巡山地界前就會想方設法脫身動手。」
「可這一路上,你可見那袋子有過絲毫鼓動?」
「是沒有…我還把熱騰騰的公雞血澆在了她的身上,她竟沒把我撕了?!」夏興喃喃。
要知道公雞和耕牛、黑狗這三種動物,乃是牲畜中最有陽氣的,對付一般陰魂,足以灼傷對方。
很多術士在捉鬼殺鬼時必備之物,就有血漿包。
就算是道行深重的大鬼,被澆上滿滿的雞血也得受損一二,無異於挑釁。
「還有——」虞妗妗繼續道:「榕樹下我已提前設了陣法,只要不把袋子打開或者破掉表面的符結,她就算有惡念,也翻不起風浪。」
夏興:?!
「您什麼時候布的陣?我根本沒印象。」
虞妗妗略一昂首沒應。
她的行蹤若是能被這些人類小輩隨隨便便捕捉到,哪還好意思頂個前任妖王的名頭,幾百年的道行不如回爐重造。
更何況她也不會因為肉眼能看見的表象,便掉以輕心——無論鄔雪默此刻再怎麼老實、平靜,她都不會卸下防備。
「我懂了!」夏興自己琢磨半天,一拍大腿說道:「鄔雪默之所以靜待不發,是她女兒鄔采螢在我們手裡,她心有忌憚怕我們毀掉她女兒的屍體,才隱忍至此。對吧前輩?」
「打蛇打七寸,還是前輩手段更勝一籌!」
虞妗妗:……?
人類真的很愛腦補。
她抬手一個腦蹦:「想什麼呢,我可沒說要擒鄔采螢脅迫鄔雪默,不過你猜對一半,鄔雪默的忌憚確係於她的女兒。」
「準確說,我們的行為反而是在保護鄔采螢。」
頂著夏興捂著腦門疑惑看來的目光,她解釋道:
「趕屍一脈,有屍就有魂。」
「只要能找到屍體,就能召回在外游離的孤魂野鬼,並讓幽魂『回到』屍身中。魂氣入體,屍體才能被趕起來。」
「將桂老和鄔采螢分別入棺的時候你應當也看到了,鄔采螢的前額上,貼著一張符咒,上面寫著她的生辰八字、姓名以及死亡年月,這就是趕屍一脈的『鎖魂符』,能夠把召回的幽魂鎖在身體軀殼中,帶回故鄉。」
夏興說:「這個我知道,趕屍一脈的牽魂和鎖魂都很出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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