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視線稍微偏移,就能瞧見女孩兒毛茸茸的頭頂,以及臉上寫滿了『能奈我何』的張揚靈動的小表情。
——真就是只人型貓咪!
他盯了兩秒,費力壓下想在貓貓腦袋上擼兩下的危險念頭,輕笑出聲。
「所以胡師父是要撕破臉面,把我們從舊巷趕走嗎的?天底下可沒有這種道理。」祝檀湘推了下鏡邊。
氣氛僵持中,一時衝動的胡老頭很快清醒,面臨著兩難的局面。
他老臉燒紅坐立難安,真後悔自己腦子一抽,被焦慮和嫉妒驅使跑來鬧這一通。
現在好了,他一點不占理,還讓一眾幾十年的老夥計們看了笑話,下不來台面。
支吾半天,胡老頭像鬥敗的公雞,「誰說要趕你們了?我哪有那個能耐!」
他一甩袖子扭頭就想回自己的攤子,卻被虞妗妗從後叫住:
「胡師父,你跑過來指責我一通,就這麼走了?」
他哪有指責一通?
分明才剛說了一句話,就被這黃毛丫頭懟回來十句!
罷了,是他近日情況太緊迫,竟心思左了徒生心魔……
玄學一派,本就是靠本身吃飯,是他技不如人怪不了別人。
胡老頭神情悻悻,但還是認真說了句:「虞小友,今日確實是老夫給利益迷了眼,無事生非了……對不住。」
他道了這聲歉,虞妗妗仍是似笑非笑,但神情緩和許多。
還行,這胡老頭能大大方方認錯就說明不是那種倚老賣老、被戳穿還惱羞成怒死不認的人,本性不壞。
畢竟虞妗妗在舊巷擺攤滿打滿算也快一年了,這姓胡的師徒倆除了時不時對著她吹鬍子瞪眼,說幾句酸唧唧的話,倒真沒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加上她性子懶,每次收攤兒幾乎從不把攤車收拾了往家帶,而是買了一個大的蒙塵罩子把小車蓋住、扣上鎖就行。
饒是這樣那對師徒也沒有使出下作手段,對她的小車出手。
反而有兩次她忙著跑外頭的求助人的事情,不常來擺攤,有其他商戶想暗戳戳把她的攤位小車懟到犄角旮旯、還有人想把她小車偷走的時候,還是胡老頭幫忙呵斥了兩句。
總體而言虞妗妗並不討厭這對師徒倆,偶爾懟上老頭幾句,也還算有趣。
她視線在師徒二人的臉上繞了一圈,定格在那泛著傻氣、臉色蠟黃的徒弟身上,忽然道:
「胡師父,其實呢每天那麼多人到我攤位前買符看相,我也很頭疼。」
「我就一雙手一雙眼,實在是沒精力顧及那麼多客人。」
胡老頭神情悲催,心裡又是狠狠一梗。
這壞丫頭!
說這種話可太招人恨了嗷!
「……所以你要不要同我合作。」乍聽到這句話,胡老頭反應了半天才猛地扭頭:
「你說啥?」
「我平日產出的符包並不能支撐售賣,如若你我二人合作,需要你幫我繪製較為基礎的幾款護身符和平安符,放在我這裡售賣。不過這些符包並不出於我手,而是胡師父你做的這件事,我必須和來往的客人如實說明。」
「制符材料你自己負責,每賣出去一個的錢我抽兩成,剩下八成給你。」虞妗妗說:
「我對胡師父的能力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您老在舊巷多年頗有聲名,所以這門買賣,你可以思考一下做不做。」
「做!」胡老頭差點等不到她說完,便急哄哄開口。
他這會兒也顧不上丟臉了,追問道:「虞小友說的可當真?真的願意…分我一杯羹?」
虞妗妗說的話好聽,但胡老頭有自知之明;
人家就算精力不濟也沒必要和他合作,把錢給他賺,這完全是發了善心。
「自然,胡師父還有顧慮的話,我們也可以簽訂法律文件。」
虞妗妗並非純純當好人,她沒說瞎話,其實現實生活里的普通人,絕大部分遇不到什麼靈異詭事,對最普通的平安符、學業符的需求量反而是最大的。
而她恰巧性子懶惰,若非不好駁了那些天天專程過來的人類,她都懶得繪製這類符。
大部分情況下出攤到中午,她上新的符包就會售罄。
更別提網上其實還有很多人私信祝檀湘,說他們沒有空專程過來,諮詢有無線上購買寄賣的渠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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