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啊。」葛母推了下女兒的肩膀。
葛向雅愣了半天,才慢吞吞喊了一聲「金老師」。
當時金雲嵐沒有多想,以為是小姑娘生病了精神頭不好,分外關心她的情況。
可無論怎麼旁敲側擊地詢問、談心,葛向雅都眼神直愣愣地搖頭:
「我真不想讀了。」
葛母在旁邊笑眯眯道:「金老師,你自己也看到了,向雅自己就不想去。」
金雲嵐不死心,也怎麼都想不通,幾乎是明示說道:
「我是覺得向雅資質很好,多讀書未來能有個好前途,如果咱們有什麼困難——比如學雜費湊不齊都可以和我講,我這邊可以資助一些。」
葛母面露感動,卻因為表情太誇張、誇張到有點怪異,讓金雲嵐覺得對方在陰陽自己:
「金老師你真是個好人。」
「那以後向雅要是改變主意了,我們再把她送學校去。」
家長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金雲嵐也不好再糾纏,只能無奈點頭道:
「那好吧,我還是希望你能和孩子父親好好商量一下,不讀書太可惜了。」
「一定一定,金老師留下吃個飯吧?」
「不用,我這就回去了。」金雲嵐起身,最後看了兩眼表情麻木的葛向雅,鬱悶離開。
從堂屋走到院子時,她又聽到『咚咚』幾聲悶響。
她四下探看,發現聲音是從院子後方的棚里傳出。
她多看了兩眼,身側的葛母便出聲道:「那是養豬棚,家裡的豬餓了,在撞棚欄呢。」
金雲嵐『哦』了一聲移開視線,說道:「您不用送了,我知道回去的路。」
等返程的路走了一半,她才猛然發現自己放在葛家桌子上的手提包忘記拿了。
看了看天色還不算晚,金雲嵐就又扭頭折返回去,準備拿東西的同時再和葛家長輩好好說道說道。
入冬後的白天很短。
等她第二次來到葛家時,天色已經變得昏暗,村里靜悄悄的,偶爾幾乎人家亮著燈。
走到院子門口時她本來想敲門,卻發現院門並沒有關緊,一推就推開了。
裡頭的堂屋門緊閉著,一縷縷微光透過門縫和窗戶溢出。
屋裡似乎有人在說話,嘰嘰咕咕聽不清在說什麼,只讓人覺得聲音有些粗糲。
金雲嵐走向堂屋打算敲門,一扭頭卻看到角落的大黑狗不知何時支起身體,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她。
毫不誇張,她第一次在一條狗的臉上看到哀求和痛苦之色,豆大的淚水從狗的眼眶溢出,落在地上。
大狗不停擺頭,似乎是示意她偷看堂屋裡面。
什麼情況?
這狗好生詭異!
金雲嵐心臟開始砰砰跳,許是湊堂屋近了,裡面的聲音更加清晰,是一種伴隨著模糊說話的稀里呼嚕的咀嚼聲,不似人能發出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下意識屏住呼吸,放下了敲門的手,反而輕手輕腳繞到堂屋後面的窗戶口往裡頭張望。
只見堂屋的里側飯桌上坐著三個人。
體型上是兩大一小,瞧著正是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孩子。
三人穿著人類的服飾,正坐在餐桌上進食。
可他們人身脖子上面頂著的分明是三顆豬頭!
肥頭大耳,拱型鼻子,伴隨著咀嚼聲大量的食物殘渣從豬嘴中掉落在飯桌上。
金雲嵐看得清清楚楚!
她太過驚駭,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平復了好半晌才壓抑住喉中的尖叫。
緊接著她又聽到堂屋後方,那漆黑的棚子裡傳出『咚咚』的、輕輕的撞擊聲。
細細小小的哭聲若隱若現:
「金老師……」
「救、救我……金老師……」
剎那間金雲嵐腦子都是空白的,身體不住地輕顫。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立刻悄悄地離開這裡,可她的腳步卻一下下走近棚子。
她踮起腳,從棚子半指寬的縫隙往裡看。
只見一片昏黑的豬棚中歪倒著兩隻豬,一頭體型肥大躺在角落一動不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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