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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臉龐白皙瑩潤, 垂下的一雙眼瞳中是密密麻麻的綠色重瞳, 如同兩顆布滿裂紋的綠寶石;

眉眼唇鼻沒有一處不秀美精緻, 讓人看到它的第一眼,便不會同鬼怪邪祟之類的陰物聯想到一起, 而是浮現出『精靈』之類的形容詞。

它體型纖長,長發為藤, 色澤黯淡發黃, 藤上的葉片蜷曲枯萎, 根根藤發沿著弧度優美的脖頸和脊背垂下、一直垂落在地上, 擠滿了審訊室。

不僅僅是它自己的身下, 連同幾個術士以及虞妗妗的腳邊, 都靜靜鋪開著根根綠藤。

這幅畫面異常妖異,讓人忍不住視線下移, 去看那些腿邊安靜的藤發。

儘管清楚面前的山精性靈枯竭,身上還有諸多禁錮符咒掀不起風浪, 眾人心中也不免提起些警惕,以防這妖藤突然爆起偷襲。

分部部長輕咳一聲,率先打破了審訊室內的死寂,開始按部就班審問。

他一問,精怪n囊並不抵抗,輕聲答覆,聲音空靈如山澗泉水叮凌, 碰撞在山石之上。

一時間審訊室內的氣氛堪稱和諧。

對於自己助紂為虐的行徑,傒囊供認不諱。

小南村所在山頭的領域結節,正是它作為應地而生的此地靈物的天賦神通。

因著這個神通,這些年來小南村之中發生的一系列慘案密不透風,偶有逃出村子的求救者也從未走出過大山。

至於那幾座塌陷的礦井,也是基於它可以用自身根系扎入地底深處、改變礦中地形地貌的能力。

這些事基本和張望虎交代得一致。

只不過傒囊這邊平鋪直敘,而張望虎那頭許是人到刑場骨頭軟了,態度從一開始死豬不怕開水燙,口風逆轉開始為自己叫屈。

他把全部的罪名都推到了傒囊的身上,聲稱自己之所以鬼迷心竅無視村子裡村民的悲慘,都是被傒囊這個怪物逼迫的!

於是在傒囊交代完畢,分部長看著它的神情意味深長:「張望虎說是你和占領、屠殺村子的那些牲畜勾結,害人吃人,他也覺得村人可憐,但無力反抗你的暴行,是這樣的嗎?」

聞言原本沉靜坐在對面的精怪面色一滯。

它抬起眼眸,細碎的晶綠色重瞳閃爍,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就在眾人都以為它要憤怒、要和張望虎狗咬狗時,它半透明的白色眼膜覆合幾下,又微垂下面孔一言不發。

這是……默認了?

見此狀虞妗妗都有些驚訝挑眉。

對張望虎那種渣滓如此忠誠?

聽到對方這麼潑髒水居然都不怒,這精怪怕是她見過最窩囊的一個了。

她都面露驚訝,更別說的屋裡其他術士,一個個神情詭異,其中一人忍不住斥道:

「不是你有病吧,張望虎那狗東西許你什麼好處了,明知道要將你當替罪羊你還上趕著……」

傒囊還是沉默不語。

分部長給其他人和虞妗妗使了個眼色,搖搖頭,示意罷了。

需要他們天師府處理的案件和『罪犯』與警方們處置的普通人事不同,這些玄之又玄的非我族類和靈異事件,不能也不會向大眾公之於眾,按責量刑後該下放牢獄便下放,該處刑就處刑。

無需老百姓知曉評判,也不會引發社會動盪不安。

那麼既然案件皆已經水落石出,犯人也都緝拿歸案,很多事情、許多緣由也就無需追問到底了。

張望虎再怎麼伸冤叫囂,傒囊就算閉口不言,鐵板釘釘的證據擺在這裡他們就逃不脫律法制裁,說與不說都改變不了。

接收到上司的目光示意,一旁負責陪審和記錄的部員點點頭,開始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就在這時,空靈的聲音忽然幽幽響起:

「我知道自己這幾年所行,背棄天地孕養,傷及無辜人和,我願屍解,以自身性靈融入天地和受損的山脈……」

傒囊,應天地而生的靈物,《搜神記》中記載過此物無法離開誕生地,否則隕落。

事實也的確如此。

它這些年能跟著張望虎離開大山,完全是因為它一直在汲取周圍的生機,才能勉強維護性靈不散。

虞妗妗一行人發現他們的藏身地洞附近沃土沙化變白,樹木枯萎夷為平地,並且那荒土還有向四周擴散的趨勢;

那快區域就是被傒囊根植入地底的藤發吸乾了生氣,才會變成如此。

就算傒囊抽離了藤發不再吸收生氣,已經變成荒土的地皮也廢了。

百年之內那片區域的土壤將無法種植任何植被,周邊區域受影響後,肥力也會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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