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看到鏡子的瞬間,他突然沖了出來,一把拽住維因的手腕。
「維因!」
南枝少有的激動。
維因:?
他淡定地轉頭看向南枝。
就見對方指了指自己的領口,就見上面大片大片的紅色粉色或紫色的吻痕,還有些揉捏過的青紫色,不知道的以為他遭遇了什麼事。
「看你幹的好事。」
南枝氣沖沖道。
這痕跡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去,他還怎麼出門。
維因很淡定地笑了下,伸手輕輕捂了捂他的脖子,「對不起。」
他垂下目光,低眉順眼道,「你生氣的話,可以弄回來。」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南枝:........
他無語地將人推開,重新回到了浴室。
這怎麼看都還是他吃虧。
重新站在鏡子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情緒激動的緣故,痕跡好像更明顯了。
南枝左看右看,苦惱了好半天,最後將房間裡一條壓箱底的圍巾拿出來,戴上嘗試遮了遮。
勉強能蓋住。
他好久沒戴圍巾了,南方的冬天越來越不冷,也越少見人戴圍巾,現在出門戴上也不知道會不會顯得奇怪。
他嘆了口氣,將圍巾丟回床上。
先洗漱。
剛洗完臉,就見維因走了進來拿出一支藥膏指了指脖子,「擦這個會好點。」
「謝了。」
南枝接過藥膏,條件反射道謝,回過神又意識到,還不是維因造成的。
他用熱毛巾將脖子臉都擦了一遍,最後上了一層藥膏。
在家裡不方便遮遮掩掩,他只能頂著一脖子痕跡走到餐桌前。
這會兒南柃已經做好早餐端上桌了。
雖然個子矮,但一抬頭就看到了南枝脖子上的青紫,焦急地撲上去,「爸爸,誰打你了。」
南枝一愣,低頭見孩子的視線落在他脖子上,尷尬地連忙用手虛掩了下。
「沒有。」
「那怎麼這樣了。」
南柃心疼道。
黑溜溜的眼珠子眼巴巴瞧著他。
難得讓南枝不敢直視一個孩子的目光,有些心虛的偏過頭,支支吾吾道,「一點過敏,沒關係的,沒有不舒服。」
雖然他這樣說,但南柃還是不開心,如果不是個子不夠,他真想爬上去好好看一下。
「爸爸吃飯。」他從廚房拿來筷子放到南枝面前,憂心忡忡道,畢竟看著真有點嚇人。
南枝儘量忽視孩子的目光,專心吃起來。
這會兒維因曬被單回來,昨晚南枝熟睡後他就把染髒的床鋪都換了。
只見他走上前將南柃從南枝身旁抱離,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南柃掙扎了一下,但無果。
昨晚是不敢大動作,怕把呂雯沁弄傷,現在是無法掙扎,畢竟父親比他強大的多。
想到這,南柃暗搓搓地瞥了維因一眼。
父親.......
好偷偷摸摸,待在失憶的爸爸身邊。
幸好公司提早放了假,這些時間都能在家裡帶薪休息。
不過他一刻不閒著,吃完飯就去辦公。
昨晚聚會過後,家裡已經被維因打掃的乾乾淨淨,幾乎不留痕跡,如果不是還有昨晚的記憶,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甚至過來的朋友們也早都不見了人影,只有禮物還放在沙發上。
禮物?
南枝敲代碼的手一停,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忽然起身將沙發上的禮物盒拿起。
但在意的卻不是禮物本身。
而是,為什麼他們會來為他慶生,甚至從這些精美的禮物來看,也不是臨時的,更像是提早準備。
要知道南枝從未在學校過過生日。
對其他人來說值得慶祝的日子,在他眼中和平常的日子沒什麼兩樣。
完全不記生日,是他的常態。
一來,他從不過,也沒人給他過。
二來,他自己都不清楚出生日,戶口上的日期是當初政策還不夠嚴時隨便登記的。
這種情況下,別說過生日,別人乃至他自己,連日期都不知道。
南枝眉峰輕擰。
緊接著他忽然意識到什麼,迅速轉身進了房間將自己的身份證拿了出來,再打開手機日曆。
只見昨天的日期,剛好是他身份證上的日期。
他好像,知道了。
南枝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身份證。
在原地沉寂良久後,轉身進了陽台,就見維因站在那兒正搓洗他們的貼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