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不自覺地瞥了眼昏睡過去的謝朝, 殷禾更是氣得頭皮發麻,腦子裡嗡嗡作響。
十一年未見, 她對謝遲的臉皮之厚的認知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僅臉皮厚,還很無恥下流。
她不知道謝遲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修煉成了如今的模樣,心中自嘆弗如,連魔界最伶俐艷美的絕色妖姬都比不上他這渾然天成的氣質。
殷禾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對方的無恥程度。
可沒想到僅僅是這一眼,謝遲的臉便沉了下來。
「你這麼在意他?」
殷禾甩了甩剛剛被震得發麻的手,道:「我不在意他,難道還在意你?」
「你覺得你自己有資格來質問我嗎?」
他倒是絲毫不在意她語氣中刺人的尖銳,眼神在謝朝身上停了一瞬,突然短促地笑了一聲,道:「你說的對。」
說著,謝遲手中靈光一閃,霜心劍便在他手中現行。
「我是不算什麼東西,不過……」他輕輕活動了下手腕,殺意無聲瀰漫開來。
「我若是殺了他,會怎麼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謝朝,完全不像任何開玩笑的樣子。
話音一落,他的劍光一閃,速度極快地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謝朝襲去——
「滴答——」
鮮血順著殷禾的手掌一滴滴落了下來。
霜心竟然生生破開殷禾操縱的魔氣,驚人的威勢讓殷禾心驚,電光石火間,殷禾看著即將刺入謝朝喉嚨的劍尖,心一橫便徒手握住了霜心。
寒光四溢的劍氣頓時一收,謝遲看著殷禾鮮血淋漓的掌心,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去。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謝朝!
這個認知讓殷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心中的憤怒和震驚像是潮水般湧上心頭。
「你瘋了嗎?!」
「你要弒兄?」
謝遲手中的劍頹然一收,手臂有些無力地垂在身側,聲音是過渡壓抑的沙啞:「原來你真的這麼在意他。」
他瞥了眼殷禾被傷得鮮血淋漓的手心,一道柔和的靈力便纏上了她的掌心,帶來一陣清涼濕潤的感覺,手掌上的傷痕揉眼可見地癒合起來,竟然光滑如初,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一旁的謝朝被這幾下不小的動靜驚醒,他望著身旁站著的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整間石室內的空氣幾乎快要凝住。
殷禾看見謝朝醒了過來,便帶著警告意味地看了謝遲一眼,蹲下身問道:「怎麼這樣嚴重,你是不是沒有用佘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