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恆看他臉色確實不太好,發白的嘴唇隱隱在發抖,眼底閃過一深深地愧疚,也不耽擱:「那我先去洗澡,一會兒再給你做點好吃的。」
方庭予揮揮手,『啪嗒』一聲關上了許之恆的房門,隔絕了這股血腥氣。
沒閒著,又去把陽台的窗戶全部打開,給小鸚鵡抓了點吃的,換了換水,衣服也都幹了,又趕緊將曬乾的衣服全部收起來。
冰箱裡還剩下一些吃的,是許之恆離開前一天做的,也放了好幾天了,完全不能吃了。
方庭予將那些雞腿扔到垃圾桶,邊扔邊念叨著:「都怪那徐奕銘,有任務也不知道提前說,害的我浪費了這麼多好吃的。」
還都是許之恆做的呢,他就吃了一頓,其他全都得扔了,真是可惜了。
盯著垃圾桶里的那些雞腿好一會兒,方庭予才捨不得的收回目光,嘆口氣,將冰凍里的雞腿和排骨拿出來放到微波爐里解凍。
其實方庭予也很困,很想睡覺,最好是倒在床上睡他個昏天黑地的,但他沒吃飯,許之恆肯定也沒吃。
總不能真的等許之恆洗完澡再出來做飯,那兩人得什麼時候才能吃到晚飯呀。
沒辦法,方庭予只能親自下廚,趕緊做完,趕緊吃完,趕緊睡覺。
簡單炒了個宮保雞丁,又把醬牛肉切好,辣椒醬準備好,剛好冰箱裡還有點蝦仁和麵條,他又做了個海鮮面。
做好後,許之恆還沒出來。
方庭予便坐在那兒邊打哈欠邊等,上下眼皮子已經開始打的不可開交了,二十分鐘還不到,他總感覺等了快一個世紀了……
等許之恆洗完澡出來一看,方庭予已經趴在桌邊上睡著了,還怕方庭予等的時間太久餓得難受,所以許之恆洗的還算很快,半個小時都沒到呢。
許之恆俯身靠在方庭予耳邊,輕聲叫了一句:「庭予,起來吃點兒再睡?」
「唔!」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朵的毛毛上,方庭予癢的難受伸手撓撓,又把臉轉到另一邊。
「呵!」許之恆忍不住笑了下,濕潤的食指輕戳戳緬因貓Alpha那張柔軟白嫩的臉蛋兒,「睡的跟個孩子似的。」
掃了眼桌子上的幾道菜,深邃瞳孔透著驚異的光,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方庭予也會做飯。
這是方庭予為他做的飯?
心底流淌過絲絲暖流。
許之恆先將方庭予抱回房間,又幫他把衣服都換了才回了客廳。
菜冷了,麵條也坨了,但味道很不錯。
將桌子上的飯菜掃光後,許之恆坐在沙發上處理了一下明天開會要用的文件。
忙完也快凌晨三點了,避免方庭予醒來追問,許之恆乾脆將方庭予臥室門順手關上了。
這樣他就有打不開方庭予的房門,無奈之下才將他抱回自己房間的藉口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也沒能把方庭予的身子焐熱。
不知怎的他的體溫好似比平常人更低一些,任由許之恆抱的這麼緊密,他的身子始終冷冰冰的。
許之恆睡不著,精神抖擻,主要是難得又有機會這麼抱著方庭予,看著他安穩的睡顏。
緬因貓Alpha兩邊的小辮子還沒有解開。
許之恆將方庭予的腦袋小心翼翼的從胳膊上挪下去,趴在枕頭邊上,一點兒一點兒的解開方庭予編在一起的小麻花辮兒。
認識這隻小緬因貓Alpha開始,他就一直留著及肩的中長發。
許之恆問過原因,方庭予的回答是:「頭髮長了就能蓋住裡面的疤痕,洛爸就看不到頭上的疤,就不會難過了。」
是啊,方庭予的腦袋上也是有一道疤痕的,不過這道疤在許之恆認識方庭予之前就有了。
許之恆有問過方庭予這道疤的由來,方庭予只是目光發紅的望著遠方,告訴他,他忘了,忘了這道疤怎麼來的了,只是每次洛爸看到這道疤眼睛都會紅,都會偷偷的擦眼淚,他乾脆就留著及肩的長髮了。
撩開方庭予後腦上的頭髮,從頭頂到下方,橫跨著一條五六厘米的紫紅色傷疤。
許之恆眼尾殷紅,湊過去輕吻了下:「不管這道疤怎麼來的,當時你也一定很痛吧。」
嘆口氣,把這隻讓人心疼的貓崽崽抱的又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