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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霜痕俏麗的五官皺成一團,無聲無息挪回原位。

1月26日,今年沒有霜的痕跡,海城23年來最冷的一天刻在她的名字和心裡。

馬霜痕一襲黑衣,捧著兩束素白的菊花,打車來到鹽山墓園。

「珊珊——」

墓園入口,兩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待,一道呼喚,一道招手,懷裡捧著同樣的花束,還有一袋元寶紙錢。

「小姨,阿弟。」

馬霜痕含笑走近,「我以為你們趕不過來了。」

馬淑瑜笑道:「我倒以為你在外地出任務,微信沒有回覆,電話打不通。」

無論多少次見到小姨,馬霜痕都要恍惚一瞬,以前有次半夜驚醒,還直接喊了媽媽。誰叫她和馬淑瑾是同卵雙胞胎。

言佑嘉說:「我姐就算因公隱匿,都會偷溜出來的。」

馬霜痕隨口道:「還真給你猜對了。」

三人一齊往墓園裡走,馬霜痕站中間,一邊挽著馬淑瑜,一邊給言佑嘉攬著肩膀。

越往墓園深處走,閒聊聲越低沉,直到緘默不言。

合葬墓前早擺上一束新鮮的菊花,不具名,不遲到,年年如此。

墓碑上刻著兩個卒日,彭建和的是1月25日,馬淑瑾的是1月26日,孝女彭佩珊泣立,馬霜痕上了大學後才想通緣故。父親在爆炸前已經死亡,母親尚有生命體徵,終究敵不過大火。

馬淑瑜跪在墓前燒元寶紙錢,「姐姐,姐夫,珊珊今年參加工作了,成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你們的案子,珊珊和我們會努力到水落石出那一天。希望你們在天上保佑珊珊健健康康,每一次出任務平安回家。」

冬風聽懂了親人的思念,搖曳著花瓣,捎走了灰燼。

馬霜痕佇立墓前,久久不語。

出墓園的路上,三人交換動態。馬淑瑜的生意逐漸從北方的豐城移到南方的海城,年後大部分時間在海城辦公室。言佑嘉剛考研完,沒有意外的話,也會在海城讀研究生。以後和她湊成特殊的一家三口。

至於馬霜痕,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報喜不報憂,只說跟韓弋感情穩定,工作上領導和師父都照顧有加。

手機在馬霜痕抵達墓園的那一刻響起,是工作機,唐冰龍來電。

她登時變得鬼祟,「喂,什麼事?」

溫賽飛:「忙完了?」

馬霜痕奇道:「你怎麼那麼心有靈犀?」

溫賽飛不接她的話茬,「過來東區入口,我車停這。」

唐冰龍可買不起代步車,兩個輪子都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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