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情況緊急特殊,且有了上次經驗,他們宣稱外面租了房,沒申請公司宿舍。
所謂的「租房」就是溫賽飛那部停在隱蔽地方的豐田。他們接頭交換信息後會在青松苑門口分道揚鑣,必要時回隊裡點個卯,在花雨劍的掩護下,該出外勤就「出外勤」,該補覺就補覺,一邊打雞血一邊摸魚。
馬霜痕的親和力發揮奇效,十來天時間把能挖掘到的八卦都收割了,聽到的奇聞八卦跟展紅雲講的大同小異,基本成了水色他鄉的流通版本,唯一缺失的是關於胸部打馬賽克嫖客的部分。
溫賽飛打探到展紅雲的大致經歷,當公關時化名紅紅,有人記得清明前就開始陪酒,五一前某天辭工,去了哪個場子,或者被誰包養,無從知曉。
海城流動人口多,夜場人員流動快,多數人辭工時跟同事已經見完這輩子最後一面。
溫賽飛說:「找到展紅雲才能找到這個男人,要麼是她接待過,要麼她從水色他鄉以外的地方聽說。」
馬霜痕打著哈欠,單手托腮點動臉頰,「無論哪種情況,找出這一個男人真的是大海撈針。小飛哥,我要是知道你想找這個打馬賽克的男人,我就絞盡腦汁截住展紅雲了。別說這個男人,就連展紅雲都找不到呀。」
「別灰心,」溫賽飛說,「找了好多年終於有一點眉目,多虧了你,進展很大。」
馬霜痕悄悄挨著扶手箱,耳朵往他那邊湊,神秘兮兮:「小飛哥,你能給我透露一下是哪個懸案的嫌犯或者相關人嗎?」
溫賽飛笑容溫和,說話沒人情味,「不能。」
馬霜痕耷拉腦袋坐回去,跟他「請假」一天,明天凌晨下班後,她借到一個請假服務員的一張床,會到她的宿舍休息,看拉近關係能不能再打聽到更深入的消息。
溫賽飛短期內可發展不來這樣的親密關係,「明天我自己安排,有事打電話。」
次日凌晨下工,馬霜痕偷偷到那位大方的服務員床鋪睡了一覺,還在琢磨怎麼拓展關係,沒想到關係先來找上門。
龐秋怡抱臂坐在對床下鋪,搖著二郎腿,尖頭細跟高跟鞋看著攻擊性十足。
她明明白白盯著馬霜痕,「我記得你,好像叫馮小南吧,過年前來過這。」
美女總有特別的雷達,能立刻掃描到同類。龐秋怡也是「微do」派,跟龐東洋落網後來隊裡辦手續時變了點,再繼續「do」,人臉識別估計失效。
龐秋怡打過唐冰龍的主意,跟馮小南算情敵。馬霜痕也不打算攻破難關拉攏她,「你叫什麼啦?」
龐秋怡輕蔑一笑,「我叫什麼不要緊,你男人還能不能叫老公才最重要。」
馬霜痕:「你什麼意思?」
宿舍其他人也放停手上動作,伸長脖子豎起耳朵,一個兩個都是吃瓜群眾狀,牙不刷,地不拖,衣服也不晾。
龐秋怡:「你男人叫唐冰龍吧?」
馬霜痕一臉關你鳥事的跋扈,坐上鋪床沿晃動兩條長腿,白得晃人眼。
龐秋怡看熱鬧不嫌事大,幽幽說:「你沖我發脾氣也沒用,還是留著跟你男人發吧,都去試鍾了。」
噌的一下,一道影子利索從上鋪跳下,跟標槍似的穩穩落地,嚇得龐秋怡渾身一抖。
馬霜痕氣不帶喘一下,「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