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霜痕像啃了一口苦瓜,苦得呲牙,握著手機擋腦門,「哎不要,好羞恥,我們換個遊戲吧。」
五花雞說:「老夫老妻,該乾的都幹了,沒幹過的都看別人幹過,羞恥什麼。」
馬霜痕漲紅了臉,這種情況在警校沒實訓過,在隊裡沒培訓過,就連搭檔溫賽飛也沒提前跟她溝通過應急預案。
眾人陸續起鬨,「親一個」的聲音此起彼伏,掌聲也跟上節奏,直到異口同聲。
氣氛瞬間活躍,幾乎達到沸點。
「親就親。」
鬧鬧雜雜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撥開重霧般向馬霜痕走來,熟悉的是嗓音,陌生的是內容。
馬霜痕還沒反應過來,溫賽飛勾過她的肩膀,欠身在她臉頰親了一口,動作一氣呵成,短促又精準。夾煙的手依舊擱在桌沿,白煙裊裊升騰。
而她的臉頰留著胡茬細細碎碎的扎癢感。
第24章
「哇——怎麼才親臉,像不認識一樣,這怎麼行,大家說行不行?」
五花雞像指揮一支樂隊,調動氣氛。
眾人響應,「不行!」
有人以手作喇叭狀,「要親嘴!」
其餘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助興遊戲玩成了拔河助威的氣勢,「親嘴!親嘴!!親嘴!!!」
五花雞說:「就是,老夫老妻了,還害什麼羞,該乾的都幹了,沒幹的也看別人幹過了。」
氣氛直達巔峰。
馬霜痕腦子嗡嗡然,雙手往桌沿撐著腦袋,想往地上扒條縫鑽進去。別人看她是嬌羞,她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這個親過她的男人。
她沒有應急預案,更害怕他的急中生智。
溫賽飛看了馬霜痕一眼,大頭蝦成了熟蝦,漲紅了整張臉。嘈鬧聲中,他鎮定端起酒杯,「她比較害羞,再親就哭了,我可哄不好。我自罰三杯,大家隨意。」
溫賽飛二話不說,連悶三杯,氣場力壓群雄,誰也不好再開東家的玩笑。
馬霜痕如釋重負,悄悄抬頭,仍是不敢看溫賽飛。
散席,五花雞不忘飯局目的,湊上來打聽溫賽飛跟親戚在哪裡發財。
溫賽飛自然有備而來,加工了最近隊裡一個走私凍品的案子,隱晦說自己負責運輸中的某一環。每次開工前工頭臨時拉群招聘,工友間互不認識,出賣彼此的可能性小,不容易被抓,安全性高。還說海運階段開船的最掙錢,一晚上一個人平均能拿這個數字——他比了一個六。
五花雞:「6000?」
溫賽飛:「人民幣。」
通篇繪聲繪色,有邏輯有細節,別說五花雞,馬霜痕都懷疑溫賽飛真撈到油水似的。
五花雞立刻表示感興趣,讓溫賽飛下一次喊上他一起發財。
溫賽飛先應下,再忽悠他最近風頭緊,剛抓了一批,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馬霜痕忍俊不禁,也是親密接觸後第一次露出笑意,惹得溫賽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她想忘記剛才那一幕,四目相交,眼神仿佛鑰匙打開記憶,胡茬細碎的扎癢感重回臉頰,像過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