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哥,我該怎麼辦?」
溫賽飛輕聲說:「雖然你整天打嘴炮說出軌,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放不下自己的道德底線。我說過了,我一個人怎麼辦都行,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馬霜痕搖頭,也不知道否定什麼,不想,不知道,還是做不到。
溫賽飛說:「以前拒絕你,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不喜歡你,是我、沒辦法面對你。你父母案子一直沒破,每次你看著我,我總覺得欠你一個交代,沒把兇手押到你面前,憑什麼當你的男朋友。」
馬霜痕還是搖頭,「可是我從來沒有求著你破案,我當警察就是為了——」
溫賽飛截過話頭,「我知道你從警就是為了你父母的案子。可能我年輕氣盛,當年鑽牛角尖,總想先為你做點什麼。稍微想開一點之後也沒機會了,那就只有繼續鑽牛角尖破案。」
馬霜痕輕輕吸著鼻子,眼睛糊濕了指縫。
「我從來沒有當你是笨蛋,相反你是一個聰明又有潛力的刑警。一直叫你大頭蝦,是從這個花名開始認識你,印象深刻,也、很可愛。既然你不喜歡,以後我叫回你的名字。」
溫賽飛最後緩緩揉了兩下她的後頸,站起來說完最後一句。
「彭佩珊,我不是好東西,但你沒有犯賤。我不敢說一直喜歡著你,拒絕你之後,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我會等你慢慢處理清楚。」
第28章
馬霜痕保持相同姿勢不知道多久,再聽到足音,指縫裡看到了另一雙鞋子,再往上是風掀起一角的白大褂。
馬霜痕坐直,眼窩幹了,只剩雙眼乾澀,容易讓人誤以為熬夜疲勞。
「你還沒走。」韓弋特地走到馬霜痕的另一邊,掃開兩張枯葉坐下。
馬霜痕清了清嗓子,找回聲音,「不忙了麼?」
韓弋說:「可以忙,也可以不忙。」
馬霜痕好像明白過來,抱臂架起腿。
急診大樓近在眼前,診室窗戶可以偶爾瞥見醫生來到角落倒水洗手的身影。
韓弋的雙眼帶著不止夜班的疲憊,「珊珊,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
以為馬霜痕終於主動一次,他們可以重修舊好,直到看到她身邊坐了其他男人。
「他就是小飛哥吧。」
馬霜痕雙眉緊擰,沒有說話,似要在不遠的空地盯出一隻野貓。
韓弋自嘲,「難怪你會喜歡,我一個男的看著他都覺得很男人。」
韓弋跟溫賽飛比起來說得好聽斯文苗條,說不好聽就是小趴菜,高中最瘦的時候小腿比馬霜痕的還要細,手無縛雞之力。而溫賽飛高大結實,肌肉勻稱有度,又不會四肢發達到讓馬霜痕誤以為頭腦簡單。那雙眼睛加上職業深度,雄鷹一般銳利,仿佛能一眼洞悉人心,叫人不敢輕易直視,跟他這種藏不住事的小鹿眼截然相反。周圍的人都說他太單純,而那個男人一看就心有城府。
馬霜痕淡淡地說:「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關係,只是很早因為我父母的案子認識他。」
韓弋兀自發笑,眼帶淚花,穿著白大褂觀感微妙,好像準備送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