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麼快,也比不過溫賽飛的長腿。
他幾乎不費勁就把人追回來,摟得更緊實,偏頭擦過她的耳朵低聲警告:「再跑打橫抱走。」
「注意點影響。」馬霜痕回嘴,但抵不過領導淫威。
花雨劍在心裡阿彌陀佛,借調走的徒弟,潑出去的水,只能讓小馬自求多福了。
花雨劍啪地一巴掌打自己臉上,看看手心,多了一隻死蚊子,不由咕噥:「這個時候還有蚊子。」
馬霜痕接茬,「海城12月有蚊子太正常了,小時候蚊帳常年掛著,冬天太短,收兩個月又得掛出來太麻煩。」
金世耐忽然說:「馮小南,我記得你不是海城人?」
完了,熟人多了心理防線降低,思維容易亂套。
馬霜痕闖了禍,壓根不敢迎接任何熟人的眼神。
「華洲氣候跟海城差不多,鄉下樹多草多,蚊子更多。」
溫賽飛說:「你不招蚊子,跟你走一起,蚊子都招呼我。」
這時候他的臂彎不再扎人,成了無形的安慰與後盾。
馬霜痕擠出笑容,「謝謝你幫我擋蚊子。」
湯池裡酒店有一小段步行距離,需穿過灌木虛掩的公共湯池區,細竹、螢燈、卵石路和大小不一的湯池,一路有曲徑通幽的風致,也有被蚊子偷襲的風險。
金世耐就被偷襲了。
他的後頸伏著一隻蚊子,顯然吸足了血,屁股粗黑,在浴袍衣領和髮際線之間一目了然。馬霜痕起初以為是痣,路過一盞路燈才發現痣還長了四肢。
馬霜痕心裡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下一盞路燈近在眼前。
金世耐剛暴露在燈光之下,馬霜痕上前一步往他後頸扇風趕蚊子,然後啪的一聲——
金世耐聞聲回頭,眼神耐人尋味,「拍死了嗎?」
馬霜痕搖搖頭,自己看了眼掌心,併攏手指給他看了看空白的手掌。
「飛走了。」
然後緊握拳頭垂在身側,心跳速度飆升,比跟溫賽飛做還激動。
溫賽飛似有所感,走到她另一邊,包握住她的拳頭,緊緊護在他們之間。
金世耐:「時間還早,我在酒店訂了按摩房,夏老闆有興趣一起來?」
尚濤將花雨劍推出去,「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按了,金老闆如果還有其他擔憂,我兒子會詳細給你解釋,或者你找我外甥。」
花雨劍心裡罵大領導陰公,要活生生考驗他對黨的忠誠度。
溫賽飛說:「老闆,我們晚點再下去。」
回到房間,馬霜痕渾身發顫,攤開手掌,指縫藏著的一抹骯髒的蚊子血,是否會成為最純粹的證據?
溫賽飛從馬霜痕的化妝包翻出乾燥的棉簽,抹了她手上的蚊子血,裝到塑封袋裡。
「我們馬上回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