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也是她歪打正著的善果,馬霜痕撫摸著警察證上面的警徽,每一道紋路都像她走過的路,凹凸起伏,最終匯成一個深刻的符號。
「早啊,小飛嫂,今天終於來上班了。」花雨劍捧著保溫杯回到辦公位,大嗓門恨不得昭告天下。
馬霜痕臊紅了臉,低聲說:「師父,您能不能別那麼大聲嚷嚷。」
花雨劍:「我哪裡說錯了嗎?」
馬霜痕:「沒有錯……就是……不太合適……」
花雨劍忽地湊近神秘兮兮問:「你有了?」
馬霜痕一頭霧水,「有什麼?」
花雨劍的眼神飛快掃了一眼她的肚子。
馬霜痕雙眉倒豎,「師父!」
花雨劍很無辜,「沒有怎麼說話吞吞吐吐,中氣不足。」
馬霜痕:「師父,以後能不能別叫我小飛嫂,叫我小馬、珊珊、馬蹄爽都行啊。」
花雨劍:「你不喜歡聽,有人喜歡聽。」
馬霜痕泄氣,降低期待,「師父,要不我們做個約定,在單位還是叫我的名字?」
花雨劍摸著忘記刮的胡茬,斜睨她一眼,一看就沒好事。
「昨天分局開會的會議心得——」
馬霜痕豪氣拍胸,「師父,沒問題,包在徒弟身上。」
花雨劍這才放過她,「謝了,小徒弟。」
明明戀情已經公開,怎麼像談了地下情似的被同事揪住小辮子?
馬霜痕百思不得其解。
內勤過來叫開緊急會議,估計又來「大活」了。
一屋子的刑警男人居多,除了個別穿警服,清一色的深色系打扮。海城進入春天,氣溫回升,適合發酵,空氣又開始瀰漫一股複雜的味道,有煙味,汗臭,頭油味,甚至上一批同事吃的泡麵味。
熟悉的刑警日常風味回來了,不是那麼喜歡,但讓人感覺親切。
會議室座位有限,馬霜痕跟花雨劍還是站最外圍的一批,只能遙望溫賽飛的後腦勺。
從雲南回來他就把頭髮貼頭皮剃短了,跟前年剛出院時的純獄風一樣,削弱了白髮的視覺效果,又成了名副其實的小飛哥。同事暗地裡打趣他一定是搞了什麼滋陰補陽的秘術,這位江湖術士一定姓馬。
溫賽飛一直在跟尚濤說話,沒留意到馬霜痕進來。等話講完,黑壓壓的身影像城牆阻擋視線,又不方便找人了。
花雨劍低頭抱臂,無聲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雙眼閃動著狡黠,偏身跟馬霜痕講話:「小馬,你站著看你男人坐著,什麼感受?」
馬霜痕倒沒特別感受,工作上她依然是小蝦米,可不敢覬覦大神的位置。
「師父,你要是殺回重案隊,能帶飛我麼?」
花雨劍:「還指望我?抱你男人大腿更快!」